校长摸着右肩。飞鱼知道,那里有一道面目可憎的伤疤,像恶魔狰狞的笑容。
校长在云和鬼之间画了个条线:“云只是出自一个小家族,当年他的哥哥为了保护他,死在他的面前,对他的刺激很大.当初我把他带回学校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爱说话,偶尔露出的眼神很吓人,是个凶厉的孩子。”
飞鱼侧着头,认真地听着,想象着平时沉默寡言一丝不苟的云小时候的样子。
“云一辈子对于驱魔的事情很执着,虽然现在看起来平和许多,其实只是长大了,会隐藏了。人到中年,却还是杀心很重。”校长叹息一声,“他的执着已经体现在对鬼的培养上了。”老校长拿着笔,在鬼字上点了点。
“鬼不一样,是个内心平和的孩子,和蔷薇一样,对于妖怪的杀心不重。但是这次木棉的死对于她的刺激很大,她变了很多。”校长说道,“只是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如果是云没有办法接受的变化,那么云和鬼之间就会起冲突的。”
飞鱼疑惑地看着校长,不明白蓝齐儿变在哪里,明明还是那个笑容乖巧的小姑娘,除了开始戴眼镜,还真看不出哪里有区别。
校长看着飞鱼叹口气:“你还不如她这个小丫头,让她嫁你也太委屈她了。”
飞鱼瞬间被嗝住,张开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
“鬼刚来的时候,心情都写在脸上,是个很单纯的小姑娘,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看着我们的时候紧张都是直接表露在脸上,就算不明白,问起问题来,都是简单直接的,明显和我们这些手里沾着些人命的家伙不是一个路数。现在看看,已经完全混进我们这种世界了。”校长顿了顿,“你知道她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飞鱼疑惑,不是问问题顺带问候一下吗,但是看情显然不是这么简单。飞鱼想了想。老实地摇摇头。
校长眯着眼睛笑道:“这小丫头是来探探老头子的口风的。她估摸现在已经知道这次选拔赛和老头子我没什么关系了。”
飞鱼疑惑地看着校长,没有说话,等待校长的下文。
“她已经明白自己现在的境地了。不过小姑娘胆子还真是大,换成其他普通小姑娘早就吓哭了吧。”校长乐呵呵地拍着啤酒肚笑道。
“塞拉明德不招收普通人。”飞鱼一板一眼地说道。
校长不满道;“你太不可爱了。”校长看着玻璃黑板上写着的字,继续说道:“老头子我这么说,只是让她明白,我是站在她这头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小姑娘跑来也不就是为了确定我的抉择,随便来讨个乖的嘛,真是难为了一个孩子。”
飞鱼有些震惊地看着校长,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校长能坐稳如今的位置,眼光之老辣,让人不得不信。
“不可思议对吧,几个月时间,这个小姑娘就完全适应了驱魔师的生活,而且成长到如今地步,老头子我也没想到啊。”校长感叹道,“木棉的事已经把她逼上和原来不一样的道路了,她心中住着猛兽,总有一天会能看到的。”
飞鱼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校长一直注视着鬼的名字,沉默着,然后见他擦掉鬼的名字,连带着将周围的名字都擦干净。玻璃黑板又恢复一片空白。
飞鱼张嘴想要问接下来没有解释的名词,但是见校长拔开盖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一杯下肚,也不见品出什么滋味,只是叹了一口气。飞鱼从侧面看见他的脸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飞鱼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爷爷流露出如此神情,这个永远情绪高昂小孩子脾气的老人,此时看起来却如此苍老,让人心酸。飞鱼轻轻打开门,没有惊动老校长,出去将门合上。他不知道老校长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们的年代,发生了太多太多他无法想象也不可得知的事情。关门的瞬间,他听到老人微不可闻的叹息,不同于之前玩笑意味更大的叹气,这一声轻微的叹息,第一次让飞鱼意识到,爷爷真的老了。
塞拉明德的海底内院,蓝齐儿一路哼着小调,蹦蹦跳跳地奔跑着,显得心情很好。回到宿舍小楼的时候,似乎没有谁在,小楼异常安静。蓝齐儿没有停顿,直接上楼去了,在进去房间关上门的同时,脸上的笑容收拢沉寂下去,锁好门,纵身一跃倒在床上,陷进松软蓬松的被子里。她随手抓过一个枕头捂在自己的头上。她需要想想,好好想想。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太复杂了,她只有一点一点的慢慢分析,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她不想依靠天水哥,并不是因为所谓的自尊,不想被他看扁之类可笑而又幼稚的理由。而是自木棉之死后,她已经明白&l;/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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