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束看起来有些眼熟的棉花递到了我的面前。
吴越大咧咧地坐在了我的身边,说道:“寿星,连送你的花都忘了拿,这么糟蹋我的心意不好吧?”
“抱歉,社长,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我低声说道。
“正巧,我就是空气,跟空气吐吐苦水,没人会知道。”吴越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
我沉默了一下。
也许是心里太苦,我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几秒后,我还是喃喃开了口:“我在等一个人。”
“我嫁给他两年,生日都是我一个人过的,这是第三年,他答应陪我一起,我真的特别特别开心,但是我等到现在,他还是没来。就像小时候,有人突然给了我一根棒棒糖,我连包装都舍不得拆,但那个人说,送错人了,又从我的手中抢走了一样。”
金星塔顶的晚上很冷,我冻到瑟瑟发抖。
一件风衣适时地披在了我的身上。
感受到了久违的温度,我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今天穿这条白裙子,是因为他喜欢。十年前,我穿着白裙子,他就说我美得像小仙女,十年后,他唯一一次在婚后夸过我,也是因为我穿白裙子。”
“其实这么冷的天,如果不是为了他,谁会穿成这样,跟二百五似的,又不是拍夏季广告。”我转头看着吴越,扯出一个笑容。
吴越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都说萧总守信诺,可他似乎总是放我的鸽子。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这一次还是为了一个我很讨厌的女人。”
我加深笑容,说道:“吴越,你说,他凭什么仗着我喜欢他,就可以随便欺负我?”
吴越突然说道:“你知道棉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难道是丰收?”我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幽默,但失败了。
吴越摇了摇头,说道:“是珍惜。不仅仅是珍惜别人,也是珍惜你自己。我印象中的胡一一,是喜来镇上那个掌控自己人生的扛把子一姐。”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的眼眶莫名红了。
他转过头,不再看我,说道:“别忘了,我现在是空气,想哭的话不要忍着,反正没人看见。”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哭得惊天动地,把吴越的外套蹭了一堆眼泪和鼻涕,直到哭得没了力气,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记得吴越好像把我背回了小房子里,在我的床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半睡半醒期间,我听到了房门又被打开。我睁开了一点眼睛,发现萧楠也躺了上来,似乎打算伸出手抱我。
不管这是梦还是现实,我觉得自己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我抗拒地翻了个身,裹紧被子,蜷缩到了床角,再度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却发现头像塞了铅块一样重。
我慌忙拿起手机,发现早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但吴越也给我发了条信息,表示准我一天假。
我松了口气,一转头,就发现我的被褥旁边有人睡过的痕迹。
联想起半夜的事情,看来萧楠真的来过。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又想起了微博上杨穗挽着他胳膊出席酒会的照片,握紧了拳头。
我现在真的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我又倒头睡了个回笼觉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后,直接出了门,杀到公司,在同事们惊讶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一一,我听说你昨晚庆生庆到喝高了,社长格外开恩放你一天假,你怎么这么实心眼,现在就跑回来上班啊!又没人给你颁焦裕禄奖”乐小异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因为我想做当代焦裕禄。”我严肃地表了决心,立马鸡血满满地投入到工作中。
都说情场失意,工作得意。
好歹我得干出一点成绩,不让婆婆再对我的工作说三道四。
有了动力,我的效率顿时又提高了不少,下午就把珠宝专栏整理了出来,惊得赵飞燕问我是不是福至心灵,打通了任督二脉。
下班前,吴越召集所有人开了一次会。
“我跟副主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为r新增一个艺人介绍旅游地的栏目。在栏目成熟前,我决定带两个人去实地踩点,这一次计划的目的地是马来西亚。”吴越简单介绍道。
吴越的话刚说完,同事们一阵激动。这分明就是公费旅游啊!
大家眼睛亮亮地看着吴越,就像是等着临幸的妃子。
我喝了口水,脑中正盘算着怎样完善栏目稿子,没有加入临幸大军。
“目前计划,一个是刘副主编,另一个是”吴越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胡一一,这一次,你跟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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