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皇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禁卫重重,在西南宫苑的一间厢房里,洛水心正在对着镜子贴饰品,一段悠扬的琴声从远处传来。
鬼使神差的,她越过重重庭院和游廊,最终在一个院门前,看到了那个弹琴的女子。此刻,她身穿紫袍,正一边弹琴,正在哼唱一首歌。
“在旧的时光,迷梦一杯,舟和海都醉;做一段仪式,黄昏拥我入眠……”
“风不解情,痴痴说水忧;众兽携行极乐,与泥土呢喃……”
“珠玉也不是无言,共珊瑚舞;花色从容,鸟也妙音,懵懂说云要去哪里……”
“温柔倾听她的妙言,如果幸运至极,请轻吻相拥……”
“我也愿意停留,务必掠她去一场荒诞狂欢的盛宴……”
“获知她眼中的清晨、阳光、永恒,尽化我眼底万般彩虹……”
“勿言我一世,暂且种满心魔,明悟算什么!”
歌声前面,宛如黄昏,有点淡淡的忧郁;中间,宛如净土,便是宁静而回肠荡气的欣喜;到最后,便是一种梦境般怅然若失的明悟。
一首歌唱完,洛水心也走到了女子眼前,“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女子身穿紫衣,英姿飒爽,眉目尖的刚健之气,竟然比男子还要多几分。
当她看到洛水心走来,本来眼中就有几分讶异;等到洛水心跟她说话,那几分讶异都变成惊愕了。
过了一会儿,她张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洛水心暗想,“原来是个哑巴。”
她从老年后聋哑的乳母嬷嬷那里学过几句唇语,所以便“听”出了那几句话的意思,“我是洛水凰,你能看到我吗?”
洛水心回道:“洛水凰这个名字,我居然有点熟悉呢。”没有认识到任何不妥。
突然,洛水心感受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它异常阴寒,甚至能将最炽热的恒星冻碎!
紫衣女子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急躁了,仿佛正有什么人在追逐她,便又慌忙说了几句唇语,“如果你见到一个叫安难的男子,请转告他,我很好,不要来找我……不要忘了我!”
最后一句“不要忘了我”有些犹豫,话意更是与前面貌似有些矛盾,显得女子的心情也是矛盾的。
尽管不知道女子遭遇了什么,洛水心还是善解人意地说道:“我将来见到他一定会帮你转告……安难这个名字,我好像也有点耳熟呢。”
一阵阴冷的寒风拂来,洛水将外袍披得更紧了。而眼前的紫衣女子,正面目悲怆地盯着她背后,用唇语责问道:“为什么这么逼我!”
洛水毛骨悚然,忍住心悸回头,正好对一个黑袍男子的邪眼!
“那是怎样可怕的眼睛啊,他来自地狱吗?”几个呼吸下来,她身体就冻住了,甚至连灵魂都即将冻碎!
“我是不会让你干涉他的!”邪眼男子冷冷答道。
“我犯了什么错!我只是爱他而已!”紫衣女子没有放弃,咬着双唇,继续用唇语倔强地责问着。
“因…为…你…不…属…于…这…里!”邪眼男子一句一字答道,然后蓦地张开了嘴。
一时间,天地间所有最晦暗的东西,尘土、山脉、邪鬼都变成阴风灌入了他的嘴中;风声,鹤泣声,树影摇曳声,鬼嚎声,令整个天地产生了极大的不安!
几个呼吸后,那紫衣女子最终也变成紫色线团在他嘴边消失了!
“啊!”洛水心恐惧地叫出了声,从梦中醒来了。
然而,醒来并没有让她安心多少。因为梦里她对现实的记忆和情感,都是混沌的,所以她没有当场想起来洛水凰和安难;
当她醒来,真正回想起紫衣女子的话,一种后怕才出现在她心里。
“这只是个梦而已!”洛水心自我安慰道。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房,令她的勇气又壮大了几分。
为了验证下这个梦确实是假的,她像梦中那样穿越一个个游廊,走到了那个院子里。
洛水心像疯了一样,拿起附近假山旁的一个铁锹,就往梦中女子的脚下的位置挖起了土来。
“三尺深,没有;四尺深,没有;五尺深,还是没有……”洛水心没挖一铲子,便在心里计数一下,神情稳定了下来,“这果然是个梦啊。”
然后她就呆住了,因为铁锹碰到了什么,发出了金戈交加的声音。她将铁锹扔在了一边,用手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梦中的琴完整地出现在了她手里!
温风吹来,洛水心的脸色却变得煞白!
“没想到是真的!真的有洛水凰这个人!阴身入梦的故事我听的不少,可是从来就没有过像洛水凰这样,连生平都被抹掉了的,闻所未闻!这件事背后必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不行,我一定要去提醒安难!”洛水心害怕了一会儿以后,脸色从煞白变成坚定。
她本来就同情安难,何况梦中她还给过泽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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