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在天街左侧的一座酒楼里,安难正带着斗笠一脸宠溺地望着笑进食。从他和巨虎搏杀算起,又过了三天,而徐涂仍然没有出现。
“他在这里没有亲人和同门,会去哪里呢?”安难有些不安。他的归藏剑在张府掉落了,离虎拳也到了一个瓶颈,是以这几天他大多在钻研徐涂的玉简。
“这几天酒楼聊天氛围有些奇怪,经常聊到深处就戛然而止。洛京城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几天里,洛京城里又多了几十个筑基修士。甚至很多修士从北面的清雀国,和西面的要离国而来。
甚至还多出了几位筑基期的天狩军,他们随时随地,和皇城里出来的修士们发生着战斗。
这几天里皇城中的修士们,似乎在搜寻什么。他们有的在死后突然变成野兽怒吼,也有修士突然变成邪鬼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更有传言,有数百修士在迷迷糊糊梦游,然后突然消失了!
洛京城似乎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光怪陆离、人道妖鬼共存的世界!
“还是等师兄回来,再做打算吧。张府都有超越筑基初期九倍实力的猿猴,鬼知道里面有什么。”安难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安。
“你知道吗?张府被族灭了!”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安难的邻桌,坐着一壮一瘦两道人。他们修为在练气八层,声音正是瘦道人传来的。
正热闹的酒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也不喝酒吃菜了,表面正襟危坐,心神却跑到了邻桌。
“这几天洛京气氛诡异,原来是因为这事。”安难豁然开朗。他原本以为是有关师兄的噩耗。
他也远距离观察过张府。
这几天,张府被一群修士包围了,说是闭门不了见客,原来是遭了大难!
“听说了,一只巨虎从天而降!一个练气九层巅峰的修士,连一招没撑住就化为了齑粉!”壮道人的眼中,有些恐惧。
听到这里,安难紧了紧眉毛,“原本以为,那巨虎是张府豢养的。它离开前,突然出现一张山图也很有蹊跷!”心里突然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先有妖猿,又有妖虎……近日皇城禁卫又开始胡乱缉捕犯人,不是个好兆头啊!”
“听说,楚国天狩军的使者,就要过来了。这一切,终于见到头了!”瘦道人刚开始语气有些些萧索,到后面就有些自我安慰了。
“原来,他们把我当成了妖猿……那虎皮也是奇怪,每次我运功,就收紧一分,最后竟然改造了我的肉身!”安难心中莞尔。
壮道人又喝了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却是听说,张允三天前就惊吓而死了!他虽然是个凡人,也算一条汉子了,居然死得这么窝囊。”
这话说完,酒楼里又热闹了一点。
众人看向他两的目光,也变得崇敬了一些。
他两虽然修为在安难看来很是平凡,对凡人来说,也无异于仙人了。
这时候,一个凡人老者站了起来;他的姿势有些颤颤悠悠的,显得喝了不少。
他向两位道人行了个礼,搭话道:“那张允之死本来就是天命!”
“何以见得?”众人闻言,目光纷纷从两位道人那里收回,然后错愕地落在了老者身上……
总的来说,虽然“仙凡有别”,但是先王治下,洛京城里的修道人,跟凡人相处还是比较融洽的。
是以两位道人也不觉他莽撞,喝了一大口酒后随意道:“天意岂非人意。!”
食客们也是点头称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升国流传了很多鬼神异兽的事,除了前几天晚上的猿虎之斗,多是口口相传……”
“更何况“天意”这么玄之又玄的事……”
醉酒老人见众人揶揄,气血上涌,脸立刻变得通红,“小老儿活得一把年纪,所以知道这事。”
“前朝的时候,张允率家将弑君,后来又逮捕了忠于前朝的臣子。太卜院的常慈,就在其中!”老人说话本来不利索,一下子说这么多就有些吃力,停顿了一下。
太卜院是通过卜筮蓍龟测算吉凶的部门,上可为天子释疑;下可为百姓趋利避害;中可为军队观测天文!老骗子无不达,就当过先王的太卜院院正!
“张、常素来有嫌疑。口舌争锋,张历来辩不过他……在监斩常慈一群人时,张允意气风发地嘲讽他,‘你不是善于占卜吉凶吗,你可算到了今日。’”老头打了一个酒嗝,又停顿了一下。
众人莞尔,“没想到老成谋国的张允,也有这样轻浮的时候。”
“算算时间,那个时候,他也就三四十岁;深受当时还是骈云郡公的先王信任,眼看就是开国勋贵。”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踏遍长安花”,得志猖狂也是人之常情……”
老人不理会他们的七嘴八舌,一口气说了很多,“常慈叹息回道:‘君王不听从我,才有今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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