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在十里长街,白雾在清风中掩蔽了日光,处处潜伏着杀意。
时间在巳时,这冷冽的雾气不是很浓,却刚好笼罩了街面两丈高的范围,让阳光都变得模糊扭曲。
隐隐约约,竟然还有急促战鼓声,从里面传来!
“真是邪气了。”白雾中的行人,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不安,似乎下一秒就会有血光之灾。不由自主地,他们心惊肉跳,脚步又加快了。
伴着一股清风,从十里梦幻中走出一个玄瞳少年,他的左手牵着一个六尺高的女童。
在天意叵测的杀机中,二人神色安详,闲庭细步,宛如雾海中的一只孤舟。
少年束身白色袍衫,气血澎湃。他似乎身藏鲲鹏,下一秒就要以垂天之云,击水三千,扶摇而上九万里;他眼中神光温暖平静,意念圆融,顷刻间让寰宇为之一清。
只是他的左脸上,生出了一朵血红色的魔花,令人气血不能自抑!
那女童大约十来岁,面容皎洁,黑发赤瞳;她穿一身黑袍,衣襟上布满了各种暖色的花纹;轻松随意间,她宽袖飘飘,宛如神人施云布雨,让那遮天蔽日的雾气也为之一滞。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神色漠然,睫毛翕张之间,犹如仙蝶失翼,蕴含着的星空都无法安抚的忧伤。
白雾中的路人见到二人,莫名其妙就安心了很多,不禁在心里咏叹,“日将出于东山,大概就是这样的气象吧!”
突然,白雾中的鼓声急促了许多,让十里梦幻中的行者热血翻涌。
他们一阵惶恐,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一道深渊从脚底裂开,吞噬掉他们。于是,他们一个个往安难的方向跑去,因为那里是白雾的尽头……
就在百十行者和少年交错的瞬间,白雾翻沸了起来,金戈铮鸣之声响彻了这十丈的方圆!
携带着决绝之势,三道凌厉的黑光从,空中和前后三个方向撕裂了空间,誓将静寂的永眠带给少年!
“这样的人,居然也有人会去刺杀!”
行者们震骇莫名,还没来得及躲避,温暖的热血就喷溅了过来……
“他死了吗?”
“想必是死了吧,没有人可以从这样的袭杀中幸存!”
“更何况,这三个刺客,还是练气五层的修为。”这是很多人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十里长街上的白雾散去了,那令人血脉喷张的鼓声也平息了。
等到天地清明了,行者们才发现眼前街面上哪里有百千人,分明只有寥寥几个面无人色的凡人,还有三具男修的尸体!
这三句尸体姿态诡异,前方那汉子是扑倒着的,伤口从内心到下巴;左方那空中跃下的老道是仰躺着的,伤口横贯了整个颈部。
少年后方的刺客则更是诡异,只见他拜倒在少年背后,手上的匕首只差一毫就能触及背心。可是这一毫的距离就是天堑,因为他心口正插着一柄剑!他脸上的肌肉,展示了整个狂喜到不甘的过程。
白雾彻底消失了,露出了十里铺面左边阁楼上,还有右边宅院屋檐上的几百名修士。也不知道是谁,网罗了这么一群人,他们修为大都在练气五、六层。
此刻他们正望着底下的少年,眼中寒芒一闪,然后发出了惊叹。
“只有一剑!一剑杀三人!”
“这是何等石破天惊的剑法,这是何等惊才艳艳的少年!”
“他就是用这剑法,杀死班狗仙长,还有数百鸿兽宗弟子的!”
“真不愧是从死地逃出的邪神!”
街面白雾遮天蔽日,对于阁楼上的他们却是一览无余的。
在他们刚才视野中,玄瞳少年只是简单的拔剑,向天一撩,然后诡异地插入左腋空隙。伴随着剑鸣的呼啸,三到寒芒光影交错后,消失在了三人的身体。
然后,他们便成了尸体。尤其是那背后一人,几乎是将心口送到剑上去的,像是献祭了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目光又变得麻木默然了。
“杀害了数百万百姓,即使他神通滔天,又岂能逃过因果业火!”
“杀害了数百鸿兽宗修士,纵然他是邪神,又岂能逃过这眼前的天罗地网!”
“杀害了班狗仙长,纵然我们不杀,天敢留吗!”
“原来是幻阵!”少年冷冷念道,全然无视阁楼上的修士们,狠狠地从左腋拔出归藏剑。轰然一声后,他背后拜倒着的刺客闷声倒下……
“你们把天坑里百万冤魂的帐,全算在了我身上,还真是符合你们一贯的虚伪气质!”
“好极了!崇猿阁下真是好手段,戏弄我们鸿兽宗和白袍仙长到了这种地步。要不是你自己暴露,也许我们还是不敢动手,眼睁睁地看着你逃出生天!”在十里尽头的城墙上,出现了一个身穿墨绛红衣裳的少年修士,那喝彩正是从他嘴里说出的。
在他身后,有一个光头修士,他的眼神迷又复杂。这二人,正是鸿兽宗的宇清仁和甲余。
实际上,那些逃回来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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