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修士被神孽花的幻境所杀后,那些神孽花中的冤魂似乎接受了献祭,觉醒了。
只见他们一个个化为了透明的人影,在戚风惨雨中哭嚎了起来……
“暴君为恶,尤可伐罪;邪神作孽,又当何如?”
“暴君为恶,尤可伐罪;邪神作孽,又当何如!”
恍然中,这些凄厉的哭嚎,压抑了整个天坑;一种无处倾诉和发泄的委屈心酸,弥漫在众修士的心间,让风雨的肃杀显得更加决绝!
第一次,修士中有人露出了惭愧和懊悔的神色……
“为什么?”百万神孽花中,有一个透明人影迷惘而悲怆地责问了起来。
他叫钱苦,是个凡人里最普通的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可是这样最普通的凡人,也有自己的爱人,也有自己的梦想:在维持温饱后,娶了阿杏,再和她生一窝娃;如果还有积蓄,便让孩子们接受私塾的教育,让他们不至于延续自己劳苦艰涩的生活。
这本是亿万年来凡人最朴实的梦想,也是最有温度的梦想,却被毁灭了。
听说替仙人效劳可以获取比日常做活高数倍的酬劳,钱苦便积极加入了;临走前,他让阿杏等他;他都打算好了,过了这一次,他拿到了酬劳,就去和阿花成亲。
懵懵懂懂中,他就死了,而且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他死后,懵懵懂懂中他察觉到,自己的亲近会对修士完成伤害;怀着最淳朴的善意,他尽量不去接近修士,可是心中的郁结始终无法释怀。
在班狗死后,有关死去的记忆汹涌而来;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恨了,这也是百万神孽花冤魂的愤恨!
“虽然我们的梦想在你们看来很卑微,可是我们不是一样的存在吗,为什么要霸道地剥夺我们的希望?”
“我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们,为什么要让我们跟所亲所爱的人天人永隔?”
“为什么因为我们善良,所以活该软弱可欺吗?”
“为什么……”
“为什么?”在峭壁的半空中,一个修士眉间浮上了一层愧疚,但是这份愧疚很快就被求生欲代替。
他叫苗剑,虽然只是鸿兽宗最普通的外门弟子,也是肩负着家族的期望。
可是那个家庭,只以为他从此鱼跃龙门了;又怎么会知道多少修士往上爬多难,又有多少修士死在了资源争夺中……
一念之差,天赋有限的他参与了这次搬山行动。
虽然他惊愕于百万凡人的毁灭,可是因为获得的宗门奖励,产生的狂喜覆盖了这些情绪……
在玄瞳少年的携带着毁灭气息的剑芒,划过他的脖子瞬间。他心中发出了近乎恳求的诘问,也是数百修士的诘问。
“我们只是普通的修士,做的也只是修士里最卑微的事,我们这样恭顺,却要遭受仙长的杀戮?”
“仙长才是真正的元凶,宗门不敢招惹,惠国不敢招惹,楚国不敢招惹,为什么偏偏要我们遭受这样的惩罚?”
“为什么……”
“为什么?”不远的地方,那个女童目光漠然地望着化为神魔、沉迷于杀戮的安难,神情中没有喜悦,只有迷惑和忧伤。
“为什么我拯救过的人族、兽族,他们获救后又投入了新的厮杀,乐死不疲,直到投入了毁灭……”
“为什么有人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动辄剥夺百万人性命……”
“为什么数以百万的人都死了,杀戮还是没有停止……”
“为什么……”
“为什么?”安难的目光也迷茫了一秒,继续着麻木的杀戮。神孽花的幻境几乎不会影响到他,是以后面的屠杀越来越顺利。
在一道呼啸而过的剑芒中,又有两颗头颅冲天而起!杀戮到了后面,安难与其说在为子民报仇,不如说在发泄……
可是百万的凡人已经死亡了,这种杀戮的**本身注定就是空虚的。所以他杀得越多,内心越是麻木和迷惘。
然而安难不能停下来,因为这是他生而为人的责任。没有它,他的道心会更加迷惘,无可是从……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而奉有余。”
“不足的对有余的予取予求,以至于有余的越来越富足,不足的越来越贫瘠,天地的祸乱岂不是永远没有尽头?”
“上位者的索求真的这么贪婪吗?黎庶就那么软弱可欺吗?”
“为什么……”
“为什么?”山图里,班狗本来就要魂飞魄散。一股决绝的执念,打破了天地规则,将他的亡魂聚拢了起来。
没有形体,这个天地却感受到了他阴神的叹息,然而这样的状态他也不能持续很久……
“为什么使者会杀我?是为了山图吗?难道他不知道图里有着少主的灵魂印记,即使遁入过去未来都不能隐藏气息?”
“为什么他可以挣脱出我的灵魂秘术?我就这样死了,再也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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