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宙之极的星空里,一个面如银盘的的老道面色苍白,惊叫出了声,“一个小小的琉木星,竟然有这样的存在!”
整个琉木星的大能,都没能看清那神影,甚至不能留住关于那玄黄影子的一丝记忆。然而却轻轻松松地,显现在了老道眼前的星空光幕中……
“此人能施天地之恩,承天地之德,持天地之戒,挟天地之威。纵横古今,在整个琉木星,闻所未闻!”
“他究竟是谁……”
只见此老道鼻子高挺;头戴正冠,身穿苍色天师袍;在他的周身,道韵的气息静谧而悠长;一动一静之间,尽显仙风道骨。
最特别的是他的额头,不管是沉眉,还是扬眉,没有一厘一毫的皱纹;可知宇宙之事,没有可以难倒他的;若不是心中有欺天的狂气,又怎么会生出这样的眉眼!
然而此刻,他却在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默念了一卦。
“居然是坤卦第六爻,主坤客坤,天地极阴。阴阳消息,极阴将过,乾阳已经蛰伏。好比天地争战,流血不止,天血玄,而地血黄……”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他居然是天地之血!没想到这天地极冤,让天地之血都产生了化身!他又有何德何能,与天地之血结约?”老道的眉头扬了起来。
在老道头顶的虚空中,那面星空光幕里,除了安难和那玄黄影子,还整整齐齐悬浮竖着六横六纵的星辰。
这些星辰,上面三排是六颗都是明亮的;而下面三排,中间两颗星辰的位置是熄灭的。远远看去,这三十六颗星辰,无论明灭与否,都关系着宇宙的天机!
按照文王易经,这是一个下下卦否卦。主乾客坤,主强客弱,而且咄咄逼人,予取予夺;天地不交而万物不兴,是为天地否!
此卦一出,小人道长,君子道消,越是奋发,越是苦难深重。
而虚空中那亘古永恒的六横六纵,宛如先鸿蒙而在,似乎连穷究整个琉木星之力也不能撼动分毫。
老道抚须,深深望了那些星辰一眼,狂笑了起来,“啊哈哈,孽徒!纵然有这神人相助,你又怎能逆天改命……”
“你纵然能欺瞒天地人皇,蛊惑天地二师,遁入过去未来!又怎么能逃得过这五行八卦,六道轮回……”
“小人道长,君子道消!但凡有一日,你欲扶摇而上,必将九族皆叛,天地难葬!”
随着他的狂笑,整个星空古海都在震荡……
对宇宙之级虚空发生的事情,安难一无所知,他还没从眼前的震撼中挣脱。
几个呼吸之间,那玄黄影子顺着虹桥飘落,直到千丈的高空时,化成了一尊持弓的神影。那尊神影穿玄黄袍,无意流露的一丝气息就让造物欣喜若狂。
他整个头部都被一身玄黄二色的斗篷覆盖了,只露出了那深邃的眼睛。
安难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差点沉沦在那宇宙虚空的次元里了,因为他的整张眼睛竟然就是神秘而浩瀚的星空古海!
不知道为什么,看了那一眼,他心中黯淡的万千思绪,算计、恐惧、惊疑还有忐忑,在此刻都不见了。
“也许,我和那神影的纠葛比父母还源远流长。为什么是这样一种感觉,比童年坐在父亲的肩头,或者梦中睡在母亲的怀里还有安全感?”鬼使神差的,安难竟然产生了这样一种念头。
那渐渐滑落的神影,让他产生了一种超越灵魂本能的信赖。这样发自灵魂的喟叹,同样来自整个琉木星的生灵。
即使他们看不见,也不影响心中近乎无意识的呓语。
在这样轻盈回荡着的天地喟叹中,世界的万物回归了本源,四季十二时辰恢复了秩序。
清、轻、健、明之气上升,浊、重、静、暗之气下降;天上的月亮星辰恢复了明亮;虚空从混沌中再次澄明;大地再次安详,沉淀了那些飞沙……
琉木星的霜雪开始融化,就连那触目惊心的神孽花也被安抚了,只有桓乌城的生灵冬眠如故。
“听说混沌之初,天地初开,就是这样的情状。最简单的阴阳初辩,却是万物生存的温床。破灭容易,再造艰难,这样的手段,几乎是造物主了!”他两就这样遥遥相望。更确切的说,是安难望着神影,而神影似乎在望着古独。
突然间天地又咏叹了起来。
“礼严初献兮奉觞。臣将上进兮圣皇。圣皇垂享兮穆穆。臣拜首兮何以忘……”
随着这一句咏叹,那神影又飘落了五百丈。与此同时,金丹期以上的老道阳寒的肉身,悄无声息地崩碎了。
他的碎裂不像是有生机的活物,反而像一个琉璃杯,一支鲜花,一朵火苗,碎裂成千万份血色光点,然后向神影迎去……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就这么死了吗?他们放在升国、惠国,乃至整个楚国东部,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就这样稀松平常地消逝了……”安难有些迷茫,被那种诡异而富有美感的场景愣住了。
“这种感觉跟翁主自杀的时候是一样的,仿佛是一种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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