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我们自己没有将它传下来么?”
戚继光说道:“皇上,唐刀自宋以后,工艺就失传了。”
万历微叹了一声,说道:“倭人尚且知道要仿制唐刀以自用,我们自己却要将唐刀工艺失传,这等事情,以后可不能再发生了,戚将军,朕想让你办一件事。”
“皇上请吩咐。”
“朕要你将这戚刀如何锻造、如何淬火、如何包钢,一一传于朕带来的这些工匠,朕准备将这戚刀推行全国,让各地士兵都能用上,你可愿意?”
戚继光脸色一喜,说道:“皇上,此事微臣是求之不得,但是,臣有一点必须禀告皇上,这戚刀造价比较贵,打出一把戚刀所花的银两,可以打四五把普通短刀了。如果皇上要让全国军队都装备上,恐怕要多花不少银子。”
“既然戚刀这么贵,为什么戚将军军中人手一把呢?朕记得户部并没有多拨给蓟州银两……”
戚继光一惊,忙说道:“皇上,微臣治军,所用银两都源于正途,不敢有丝毫作假……”
万历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说戚将军都能造得出来,难道朕就造不出来么,这九边之兵,不过三、四十万,如果要造三十万把,戚将军认为,要花多少银子呢?”
实际上,戚家军的装备,大多是自产自造的,花地。也大多是戚继光自己的钱,至于他这钱怎么来的……镇守一方的总兵、当朝首辅的亲信,能没有钱么?万历心里清楚,但却不想真正去过问,所以只是稍微点了一下而已。
戚继光说道:“皇上,这一把刀大概费银六钱,三十万把,怕是要十几万两银子。”
“刚才戚将军说此刀用精铁打造。那定是可以用上十年八年而不会生锈的了。既然如此。这十几万两银子,有什么不可以花的,依朕看,这事就这么定了。”精铁其实就是镔铁,现代来说,就是钢了,戚刀之所以贵。想必也是因为要用到钢。
万历又望了望眼前的蓟州兵,刚想走开,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戚将军,不知这些士兵们,都是原来地卫所兵,还是重新招募地?”
“回皇上,都是卫所兵。”
万历闻言就有些尴尬。殷正茂这个兵部尚书则更是尴尬。当下说道:“戚将军,皇上早就有意要逐步取消军户制度,各地都在奉行。为何你不用新兵?”
“殷尚书此言差异,并非是我不想用新兵,实际上继光刚到此地上任时,就曾请奏朝廷,欲起用新兵,此事未果,下官只好重练老兵,如今这车营,虽然都是多年地老兵,但是他们训练有素,镇守边关多年,边防之事,关系重大,岂能擅自变革?”
殷正茂正要再说些什么,万历故意抢话说道:“好了,九边之兵骁勇善战,朕早已知道,戚将军不换兵,自然有他的道理。”
万历望了望远处那雄伟的长城,说道:“这车营朕就看到这里,你们随朕到边墙上走一走。”
“是!皇上。”
其实万历想取消军户制度,这些年来一直进展缓慢,首先是一个过渡的问题,其次,就是因为这北方的九边了,由于种种特殊原因,这九边卫所兵确实不能乱动。此事殷正茂怕皇上介意,但万历自己却是无所谓的,自己要改革军户制度,不就是怕卫所兵没有战斗力么,而眼前的这些蓟州兵气势非凡,自己又何必去动他们?
万历让神机营与蓟州车营留下,自己只带了一队锦衣卫,与戚继光等人来到了长城上。
长城,中华民族地脊梁,那灰色的城砖,那条形的方石,突兀的横在万山群中,真的很像一条巨龙,自东盘旋而来,向西蜿蜒而去。万历抚摸着那冰冷的城砖,望着塞外,心绪万千。
这一墙之隔,隔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关内,一个是塞外,关内塞外的区别,何止是季节地不同,又何止是杨柳春风与塞外雪花地区别。汉人和蒙古人的恩恩怨怨,多少年的杀戮与血泪,都凝聚在了这长城上面,也许以后地某一天,在这冷清而荒凉的塞外
然出现一支彪悍的骑兵,他们数以万计,冲着自己脚来,只为了那猪马牛羊,只为了那锅碗瓢盆。
万历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明朝人,他对蒙古人可是没有一点偏见,心想,明朝将蒙古人困在塞外,使其大多数都不能与明通商,也实在是难为他们了……既然民族的融合是历史的趋势,自己何不将其提前数百年呢?
万历转头看了看戚继光,发现他也在远眺北方,似乎在想些什么,戚继光年近半百,北风吹来,鬓发微乱,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万历心中一动,说道:
“戚将军,朕记得唐朝王少伯曾为这长城写过一首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那秦汉时的长城关虽然早已不在,但是,我朝的长城雄关,就在今日诸位的眼前,若是将当年的匈奴骑兵比作今日的蒙古骑兵,那么这‘龙城飞将’,就是戚将军了。”
戚继光听到皇上如此赞誉,激动不已,说道:“皇上过奖了,微臣身为总兵,北拒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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