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神机营的火铳手也开了火,徐卓马上意识到,现在是被官兵两面夹击,已经退无可退了,必须先冲散眼前的这些火铳手才有机会获胜。他命令全部骑兵突击,两千余名骑兵努力地在枪火打击下整好了队型,分成几个梯队,大喊着朝神机营火铳手们冲来。
随着第二波、第三波的火铳开了火,叛军骑兵落马倒地者不计其数,但是骑兵的冲锋跟刚才的灵州步兵冲锋不一样,骑兵毕竟是不可能停不下来的,神机营三枪打完,骑兵们已经冲到离他们五十米处了。
“枪兵准备!”
神机营数百长矛手听到命令,一起蹲于阵前,两米长的尖矛斜指前方,他们刚架好这个长矛阵,叛军骑兵就冲到了——
血光混杂着无数金属撞击声,一起爆发了出来,很多叛军连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长矛贯穿,挑落于马下。
现场一片混乱,也说不清是谁占了优势,神机营火铳手们早已远远地退开,留下骑兵和刀牌手与叛军厮杀。
渐渐地,徐卓就感觉到了不妙,自己骑兵这边尚可一战,但是后面的步兵面对神机营的骑兵,却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要阵型没阵型,要士气没士气,不少士兵都在刻意地躲避着敌人骑兵。
眼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徐卓在阵中大喊:
“撤退!”
叛军步兵们听到撤退的命令,动作都很迅捷,一起往西边退去,骑兵们也一一脱身退走,场中留下了近千尸体。
“将军?”五千营都司黄彦林骑马过来,朝龚敬尧喊道。
龚敬尧知道他的意思,趁着现在士气高涨,如果继续全力追杀下去,势必会取得更大的战果,但是,如此一来,也很有可能陷入敌人的重重包围,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用追了!全军继续向东,全速前进!”
“是!”士兵们一起应了声,收拾了残局继续出发。
神机营士兵们经过了这次两战斗,士气已经达到了顶点,他们在京城东郊操练六年,也领了六年的军饷,在今天,这六年所积蓄的力量总算是爆发出来了。以往跟着九边主兵,在庆阳、在宁夏中卫,都是跟在人家后面,起起辅助作用而已,现在看到凭着自己的实力,也能击溃敌军,士兵们都兴奋不已。
尽管知道越往东走,离大本营就越远,危险也就越大,但是神机营士兵们现在心里十分信任自己的将军,在他们全速行进之下,很快,清水营所在的那个山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
神机营士兵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此举给整个宁夏平原造成了轰动,除了徐卓的五六千兵马外,还有游击将军曹山景率领的四千骑兵,游击将军江宏率领的近七千灵州土兵,总数一万多人,从灵州城出发,追击神机营。
不但如此,听到前锋徐卓兵败的消息后,杨文遇亲自领了五千兵马,前来追击,誓要将这不速之客围杀在清水营。
而北边的宁夏土兵将领刘东旸接到来报后,也命令宋城堡守备程立余等人率领六千余兵马,南下合围。
一时之间,宁夏叛军的一半兵力,总数三万,好像被龚敬尧的神机营吸引住一般,纷纷向着清水营聚拢。
太阳西斜,天色渐暗,神机营士兵到达清水营前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清水营坐落在一个小山头上,不过是一个小城而已,城墙甚至有一半是夯土墙,城墙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守军,从城的规模来看,这里的守军应该不足千人。
“将军,下令攻城吧。”五千营都司黄彦林问道。
龚敬尧看了看眼前的清水营,说道:“不,我们继续往东走。”
黄彦林很是惊讶,问道:“这城不打了?”他看到龚敬尧点了点头,忙急道:“将军,现在天色已晚,如果不占下这清水营,没有了城池保护,难道晚上要让兄弟们在野外露宿?将军,这里可是叛贼的地界啊……”
龚敬尧哈哈地笑了起来,神情颇为得意:“谁说没有城池了,这里往东,还有一处大城池。”
黄彦林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将军可是说边墙?”
“正是!”
黄彦林不禁在心里有些佩服这个年轻将领的胆略,但是想起出发前李如松嘱咐他的话,他又说道:“可是,李将军的意思,是要我们到这清水营,如今我们没有攻下它,这合适吗?”
“哼,你可知道,在我们身后有多少叛军?要我龚敬尧守着这清水营,受数万大军围攻,他李如松在后边捞便宜,哪有这个道理!”龚敬尧扭转了马头,又说道:“传我将令,全军继续向东!”
神机营八千兵马,在清水营守军讶异的目光下,绕过了这座小山,继续往东边而去,在夜幕降临前,到达了长城。
宁夏长城分为两道,第一道沿着山脊而建,墙体以石块垒砌,城墙每段拐弯处,各有墩台一座,这一道城墙靠外,直接面对着蒙古沃儿都司部,是宁夏卫的第一道防线;还有一道则建在平地之上,用壤土、砾石相拌,夯筑而成,高不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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