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骑马?”望着眼前一红一白两匹小马驹子,刘基很吃惊地说道。
在两人面前,是两匹小马驹,其中一匹,浑身火红,皮毛很是光滑,很明显等它长大就是一匹千里良驹;另外一匹也不差,浑身雪白,骨骼健壮。
两匹马驹都离成熟还有一两年,马高和刘基的身高差不多。性子似乎很温顺,起码刘基和小丫头到它们跟前的时候,它们没有任何异动。
小丫头嫣然一笑:“当然了,出城去肯定要骑马呀,不然走路的话多累。红的是我的,你就骑白的,可以吧?”
“那匹马无所谓,但是要出城——就我们两个?”刘基有些担心,毕竟北海这边也并不是十分太平,两个小孩子出去不安全,虽然这两个小孩都很妖孽……
小丫头皱了皱可爱的小琼鼻,故意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当然了,难不成还带几个拖油瓶去?我说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呀,是不是你不会骑马?”
“会,当然会!可是就我们两个出城的话,是不是不太安全?”刘基虽然吃激,但是还是有些犹豫。
“会就行了,不要啰嗦了。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小丫头说话如同连珠炮一般,风情万种的白了刘基一眼。
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这话怎么听着有一股生死相许的感觉?
刘基在这一句话下,彻底地沦陷了。“那好,今天我就豁出去了,我陪你去!”不再犹豫,刘基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怎么着都能从话里面听出一股子视死如归的感觉。
小丫头笑了笑,上前拉住小红马的缰绳,嘴角微微翘起,一时间,竟是人比花娇。
“驾!”马儿的嘶鸣声伴随着马背上少年稚嫩的嗓音,在原野上飘荡着。
清晨的原野上,空气很是清新。微黄的小草上还留着点点露珠,到处都有鸟儿欢声鸣叫,两人两马就在这原野之上尽情地奔跑着。
小马驹虽然还未成年,但是依旧神骏无比,速度竟然不比刘基骑过的成年战马慢上多少。
迎着迎面而来的阵阵微风,行了有将近一个时辰,少年少女也有些累了,便翻身下马,拉住还未尽兴的小马驹,开始在原野之上缓缓前行。
没走多久,两人便听到了流水叮咚的声音。
循着声音找过去,一条小小的溪流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欢呼一声,小丫头放开马缰绳,快步跑到清澈的小溪面前,将纤纤玉手伸进微凉的溪水之中,脸上满是满足的笑意。
刘基静静地蹲在小女孩旁边,看着小女孩那浅浅的酒窝,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少有机会出门的。”很突兀的一句话,虽然依旧悦耳,但是声音中已经有了掩饰不掉的疲倦。
刘基却是淡淡一笑,点点头:“看得出来,不然你玩不了这么欢。”
小丫头微微笑了一下,继续轻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要在大人面前保持一个懂事的形象,所以别的孩子在外面疯的时候,我却一个人呆在家里看书。”
“我哥哥笑话我,一个女孩子,要学习也应该去学女红,看书做什么。”
“我告诉他,我看书不是为了成为儒者,我是要从书里面学做人的道理。”
“大街上有玩杂耍的,我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在阁楼上看热闹,我却说这不是女子应该看的。其实,我好想去看两眼。”
“其实你不必这么累的。”刘基温声说道,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丫头不是她表现出来的小辣椒的性子,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前后反差竟然那么大。
小丫头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笑意,红唇微微抿起,眼眶之中泪珠隐现,看得刘基,一阵的心疼。
“在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叫刘良的,是个看相的。他看了我的相,说我将来贵不可言。呵呵,贵不可言,就为了这个贵不可言,我要当一个温良淑德的女子,然后将来嫁给一个贵公子,然后相夫教子……如果没有这个贵不可言,那该有多好……”小丫头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刘基也只能无言叹息,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也猜到了对方人前人后性子相差巨大的原因。
此女贵不可言……
中山国甄家。
除了甄宓之外,还能有谁?虽然很奇怪她现在并不像是会长成那种倾国倾城的样子,但是无疑,她就是甄宓。
可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他却没有一点的兴奋,有的,只有深深的怜惜。既有对历史上那个甄宓的怜惜,也有对自己身边这个甄宓的怜惜。
贵不可言呀……哪个当父母的,相信自己女儿将来会贵不可言的话,会不好好管教这个女儿?
这个年代,女子要贵不可言,只有嫁得好。
要嫁得好,不仅要有花容月貌之色,还要有一副好性子,一副惹人喜爱的好性子。
所以,她的父母,才会从小对她严加管教吧。然后,慢慢的,她会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习惯性地成为父母希望自己成为的那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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