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追了出去。
尤占勇心潮澎湃着,下意识地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回头呵斥:“把犯人给我看好了,别的不用管,带回去!”
两个还看热闹的警察赶紧架住云菲,把她从审讯室门里带回去了。
…………
华灯初上。
他哪里都找过了。
一路飚行回公寓,岗亭的保安却从没见她抱孩子回来过;他去顾家,去庄静妍的教研室,甚至打过电话向c城那栋老房子的区管理处确认过,都没有她的影子。他一遍一遍地打着她的电话,却只听见温柔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亦彤。
“吱——”得一声将车子停下,他走下车来,在高架桥上看着整个京都的万家灯火,夜色深邃迷离,却不知该往哪去。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天大奇大,却没有她想去可去的地方。
他一直以为过去就是他们的爱恨纠缠,却不知竟有他看不到的罪恶掺杂进去,为什么他不曾想,她那么痛恨云家,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年被叫一声就轻易离开?就因为那一下的离开,她被带到他看不到的地方,任人杀戮。
他能想象,那年她被强行清了宫摘了肾,醒来在一片漫无人烟的荒凉的悬崖边,面对的死亡步步逼近,是怎样的心情。她从那上面掉下去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云菲,看着他当年近乎霸道无情地要救的这一家人的真面目,又是怎样的心情。
——她会不会觉得苍凉,荒芜,觉得此生都像是一个笑话?
——她有没有觉得不甘,觉得如果就这样死去,下一辈子都不会瞑目?
她那时醉酒,,首长,我好疼。
霍斯然双臂撑开在栏杆上,沉沉地埋下头去,因为那种疼的重量压着他,仿佛要压一辈子,重得再也直不起腰了。
…………
悬崖边。
深夜来这种地方并不是一种最好最安全的选择,尤其还带着孩子,可是她想,她真的想。
大风将裙摆狂妄地掀起,摆动,连同凌乱柔滑的长发一起,在风中纠缠打结,迎面扑到脸上。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柔软的手轻轻捂着不让他被风吹到,低着头,慢慢地,淌下泪来。
这么多年了,她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表露过脆弱、疲惫、疼痛。
可她是真的累。
这样忍痛忍得太累了。
衣服将单薄的身体的轮廓削得更加明显,她柔弱的肩膀,瘦得让人心疼,可就是这双肩膀,独独地撑了这么多年。忍痛不发声,连独自对着孩子时都是一副淡然浅笑的样子。她从没哭过。
涛涛耳边是巨大的海浪拍打樵石声,他懵懂地撑起身子,手抚上她的脸,摸了一手的冰凉液体,他腾出两只手来擦,却擦不干净。
林亦彤抽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孩子的手,努力忍住泪水,绽放出一抹笑容:“妈妈没事。”
她不会有事的。
她只是,从没想过最痛最残忍的伤口,有一天会这样暴露在她最不想暴露的人面前,那一刻他眼里的震惊与心痛,她看得到。但就像叶骁的,那一抹近乎炙热的火团,能给她最深的温暖,但,也会让她害怕靠的太近,会被再度焚烧得尸骨无存!
这一片海,这一处断崖,才能给她最温柔的平复。
顾景笙就静静躺在这片海下。
不知呆了多久后往回走,走到大路上时开机,那瞬间涌出的快要把信箱爆满的未接来电,让她的手隐隐颤抖。
不想理会,可“叮咚”一声异与常声的响动却吸引了她的注意。邮箱里面,静静躺着一封邮件。
那个曾经帮她的人,后来也没有断了联系。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找到他,就像那一次亲口对他有关肾的问题一样,之后,他曾发过几百兆的视频和字资料过来,关于术后身体的调养和注意事项,一条条都整理出来列的那样清楚,对她“要对自己好”。
自那以后,她拿他当朋友,可以掏心掏肺的那种。
邮箱里只短短的几个字:“你还好吗?”
一句类似老友间贴心问候的话,在此刻却触动了她的心房,她浅笑一下,苍白的脸上泪痕还清晰地闪现着,回复:“没有忍住。还是不够坚强。”
片刻后迎来的竟不是回复,而是霍斯然的电话。
那急促响起的电话铃声,像是擦着她开机的节奏一起进来,她脸微微冰冷,无情地切断了。
不消十几秒,那回复便赫然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你没有必要,一个人那么坚强。”
她不会知道对面的那个人,克制调动了多大的隐忍,才没有在屏幕上敲出那一声“宝贝儿”,他能做的,竟就只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用言语来关心她。
“你在哪儿?”
“我头顶有一片星空,我在回家路上。”
“我等你。注意安全。”
等她?
林亦彤没有反应过来,只当是他觉得她走路用网不方便,等她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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