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我可不是那块料。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绝不是当官的料。这点,我也早跟老爷太太过了。我可不去当官,条条框框的,太约束了。”
周宏哲不死心,继续道:“咱家里,哪个敢自己一定就是当官的料?都是从不会到会,慢慢来的。老爷太太这么看重三弟,三弟也不该让老人家失望才是。”
周宏彦这时才把嘴里的大肉完全咽下去,松了口气,喝了一大口水,道:“大哥,来。弟敬你一杯!你的风采,我家琴兮一见你就赞不绝口,我都吃醋了。”
哥俩一碰杯,各自一饮而尽。周宏彦继续道:“你的这事,老爷和太太都找我过,我当时就不行的。后来回去仔细想了想,更觉得不行。不家里有你和二哥,比我更适合为官。就我自己,家里这套礼节仪式,我应付起来就很吃力、无奈了。再让我进官场,去应付那严谨繁密的大礼?还不如杀了我呢。”
周宏哲心中一喜,又问:“你的想法虽然怪异,但确实适合你自己。只是你媳妇,能允许你放弃荫补吗?哥可知道,你在家里,什么事都是听媳妇的。”
周宏彦笑道:“琴兮这事上比我看得还远呢。她,这个社会上,有两类人,都算是成功的人上人。第一类就是官。只要当了官,就能享受朝廷的各种待遇,地位上也受人尊敬。所以,有志青年要想出人头地,第一件想到的,就是通过科举来当官。
第二类就是地方乡绅。现在的朝廷官员,委派只到县一级,而且三年一换地方。这导致朝廷的官员,在任何地方,都形不成自己的势力。
在地方,最有势力,能够只手遮天的,不是朝廷官员,而是当地的世族、乡绅。他们垄断了各种执事官的名额,掌握着地方上的实权。
琴兮为我下判断:我要做官,是不可能的了;要想出人头地,只能考虑做个出类拔萃的地方乡绅。
所以,这事上,我们夫妻俩,意见一致。”
周宏哲这才彻底放心:三弟果然没有觊觎荫补的想法。为了谨慎起见,只要略施计,让周宏彦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即可。譬如黄琴兮、店铺。
店铺?周宏哲心中一动,又有了一个好主意。
“这两类人的概括相当精辟!越想越有道理,越咀嚼越有味道。没有大世面、大智慧的人,打死我也不信能总结的出来。你家三少奶奶听才十六岁,她怎么做到这点的?”宏创坐在宏彦的另一边,听到了周宏彦的话,忍不住开口话。
周宏彦得意的哈哈大笑:“英雄所问略同。当时,我也是如此问的。你猜这是谁的?我那老丈人!没想到吧,一个穷教书的,竟有如此经纬、见识。真是应了那句话:高手在民间。不是所有的精英,都被朝廷网络去为官的。”
宏创也跟着大笑:“当浮一大杯!”
这边的热闹吸引了席上所有人的注意。宏创简短的把事情一,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举起杯,叹服这“两类人”的法。
热闹过去,周宏哲搂过宏彦,悄声道:“听你在外面,自己还搞了些买卖。有这回事?”
宏彦点头道:“是啊,别,还挺赚钱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是赚点零花钱好了。”
宏哲笑道:“如此太好了。你看,哥开了好些铺子,但由于哥哥常年在外,这些铺子都是你嫂子打理。她一个女人,频频抛头露面的,不哥心里不舒服,外人看了也有闲话。既然三弟有这兴趣,哥把几个赚钱的铺子,送给你,由你来打理,可好?”
宏彦摇头道:“那怎么行?那些铺子,可是哥嫂一手做大的。都是金疙瘩,我怎能捡现成?既然哥如此了,平日里,我经常帮帮嫂子,就是了。给我就不必了。”
宏哲笑道:“怎哥俩客气什么。别还没分家,就是分了家,这几个铺子,就怎能与咱之间的兄弟感情相比?别多话,给你你就收着,否则我可不高兴了。”
宏彦还想推辞。坐在对面的二哥宏朔,又话了。
他一直注意着他俩的谈话。宏哲打的什么算盘,他清楚地很。不过正好,由他出面试探宏彦,自己在旁边听现成的。若宏彦有所警觉,也只会提防宏哲,而自己,就可以做黄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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