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贤弟回来了?”
就在最近,当扬益荆三州的田税交上来之后,刘宏居然兴奋地喊出了“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陈暮是我弟”的口号。
一时间朝野震动,震惊于汉灵帝的荒唐。
原本陈暮的名气只在小圈子里流传,就算朝廷上的人知道,也顶多说一句“哦,是那个曲逆侯之后,一把火烧了长社的少年?”
现在则不一样。
随着刘宏说出这句话,同时天下张榜宣传陈暮为父报仇的事迹后,不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这么个人,连高高在上的朝廷诸公,都知道这位新晋的天子宠臣。
朝廷上下态度虽然不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隐隐保留着一丝敌意。毕竟与张让赵忠并列,能好到哪里去?
当然。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是陈暮献策,怂恿汉灵帝收取田税。
如果朝廷诸公知道的话,恐怕早就群情激愤,立即口诛笔伐,将陈暮描述为祸国殃民的妖孽了。
陈暮踩着小趋步进了亭中,向汉灵帝拱手道:“拜见天子。”
“子归这一去可是让朕十分想念。”
刘宏含笑着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
“承蒙陛下挂念,暮感激涕零。”陈暮在一旁坐下,说着恭维话。
刘宏大笑道:“子归这一去,家中大人是否安好?”
陈暮叹道:“我父亲被那张纯征了徭役,与胡人厮杀被砍断了一条胳膊,伤了一条腿,但我父亲也不是孬种,杀了七人,战功赫赫。”
刘宏肃然起敬,对左右张让等宦官说道:“子归家真乃一门忠烈也,下诏书,封子归之父为乡侯,赐百金。”
陈暮大惊道:“这如何使得,陛下厚爱了。”
“嘿嘿。”
张让在一旁笑了起来:“子归莫要谦虚,你可知道如今国库之中有多少钱?”
国库有多少钱?
这谁知道。
陈暮摇摇头。
张让与汉灵帝对视一眼,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多亿,这还只是去年,若今年再收一笔,则国库更加充足。”
根据《秦汉史》《后汉书》等书记载,东汉时期全国耕地面积大概在7-8亿亩。
扬州益州荆州算是富庶的三州,耕地总数1-2亿亩还是有。
每亩交100钱,收上来能有100-200亿。
虽然按照惯例,各地方需要截留一部分,再加上汉灵帝必须兑现自己的诺言,将大部分的钱都用来救济受灾最严重的冀、豫、青三州。
但取个二十分之一,再加上地暖效应赚的钱,汉灵帝也瞬间暴富,国库一下子变得充盈起来。
最关键的是这么收税并不伤百姓根本,伤的只是地方豪强而已。
一县之地,如果算30万亩田,根据汉朝土地兼并的严重性,地方豪强占了一半,普通自耕农占一半。那么取消了口算赋税,自耕农要交的税就比以前少很多。
东汉的口赋是从一岁收到十四岁,十五岁到五十六岁则是交算赋,如果一家五口有三十亩田地,以往三十抽一,加上赋税,一年大概要交2000钱。
但这只是表面,这年头苛捐杂税无数,除了正常的田税口赋税以外,还有户赋、丁赋、更赋、献费、徭役税、单身税,一户人家,每年林林总总加起来要交6000钱以上,甚至还会更多。
按照《九章算术》《居延汉简释文合校》等书记载,当时一名普通百姓年收入一般在3000-5000钱左右。
一家五口如果耕地30亩,每亩收入1000钱,那么年收入大概是3万钱,交完税再去除掉各项生活开支,一年辛苦下来,所剩无几,一旦遇到灾年,破产百姓无数。
而现在取消了口算赋税,再免除一部分苛捐杂税,那么实际要交的钱就少了很多,相当于免除了一半,就是将原本的三十分之一的田税变成了十分之一,看似税上涨了,可实际却因为少了其它苛捐杂税而降低了。
对于普通平民百姓来说,这是非常乐意见到的事情,减轻了他们的负担。
只是对于豪强来说,就没那么高兴了,一万亩田要交100万钱,十万亩交1000万,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是去了块肉。
白白交那么多钱,地方豪强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然而汉灵帝采用陈暮的分化之计,三州三州地薅羊毛,扬州荆州益州三地的豪强再闹腾,三州在朝廷里代表的利益官僚群起反对,其它州的官僚不会帮他们说话,那么最后自然也闹腾不起来。
这一切都归功于陈暮献上的国策。
怎么能不让汉灵帝高兴?
听了张让的话,陈暮微微一笑,坐在席子上拱手道:“这一切都是天子与张公有慧眼,知道这一计策的好处,暮不敢居功,给家父封侯的事情,就免了吧。”
嗯,现在皇帝有钱,赐百金倒是可以接受。
“诶,休得过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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