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的也是淑妃所出的忠顺亲王。
有意立他为太子,偏生这位忠顺亲王恃宠而骄。
颇有劣迹,公然在崇文门设立钞关。
素来为清流心下所不喜。
不论嫡,论长,最优先的是秦亲王。
黄淮这么说是全按祖制来,倒不是说他是秦亲王派系。
也正因为如此。
此次直隶乡试案被人上升到了秦亲王、豫亲王派系斗争的高度。
而没有涉及忠顺亲王。
虽是让乾德皇帝愤怒了一段时间。
但在他和黄淮联手之下,总算平息。
但是乾德皇帝对待秦亲王、豫亲王也有所不同。
秦亲王的生母是敬妃,皇帝还分心给他一点。
而豫亲王却是他一次临时起意。
临幸了一位没品级的宫女。
这对皇帝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谁想那宫女就生了一个皇子呢!
当时乾德皇帝拒绝不承认,他对那宫女原本没感情。
然而宫中皇帝有起居记录,太后一查便知。
一次请安时。
太后说:“你不要宫女所生,不知你母亲也曾是宫女?”
又在礼部、宗人府等部门的多番请求之下。
乾德皇帝才情非得已地立了那宫女为裕妃、四皇子凌决袆为豫亲王。
此事完全不是他本意,是礼教、政治的妥协产物。
乾德自然一直记恨在心。
“国本事关隆祚,再议不迟。”
乾德皇帝并不想谈此事,虽然喜爱秦亲王超过豫亲王。
他犯晕道:“朕躬有恙,便长话短说。
直隶乡试案,部议如何?”
黄淮答道:“钱御史已下刑部天牢。
部议革职为民,永不叙用。”
“这厮学识不端!当初是如何录取的!
传朕旨意,斩立决!”
乾德皇帝知晓首辅又要和稀泥,一拍奏折道。
“京畿道巡按陈东升,奏议清查直隶乡试。
他是在说朕用人不明吗?!
着户部褫夺半年俸禄!
再议降级留用!”
皇帝的根本意思就是。
陈东生想攻击秦亲王派系的罗敏、徐有贞。
分明是拥立豫亲王,皇帝在表明自己憎恶豫亲王!
就是上回豫亲王凌决袆那次请求。
赦免一部分教坊司乐籍。
若非有太后、皇后劝说。
乾德也不会同意的。
陈东生已经被两次罚俸了,不过对于士大夫来说。
他们的吃喝。
不在那一百两都不满的年薪,自有钱财来源。
黄淮自然明白其中关隘,现在是想和稀泥也和不成了。
转而劝谏道:“陛下不惑之年。
正是稳健之时,圣躬有恙。
需保养得宜,切记宫闱节制。”
内外臣工、中官皆知乾德皇帝与淑妃几乎夜夜承欢。
“寡人有疾”实乃“酒色财气”。
皇后和其他妃子反而冷落了。
不过少有人敢劝谏。
乾德皇帝脸色胀红,如果此人不是他讲官兼首辅。
他一定要拖出去砍了。
起身拂袖:“朕知道了,天时渐冷。
元辅先生也加些穿着。
朕命巾帽局赏一对暖耳。”
黄淮叩头,谢恩告退。
出了大明宫。
这位首辅嘴角苦涩,奈何?
.......
.......
见平儿回来。
坐于床沿的王熙凤抬起一张粉光脂艳的脸:“书信回来了?”
“嗯,奶奶看看。”
平儿悄悄地,右手往左袖掏出书信。
移步至床边递过去。
王熙凤急切地拆开来看。
她虽然不会吟诗作对、不会写。
但几个日常的简单字却看得懂,览毕。
王熙凤胸腔一哽,气道:“竟是骂我妇人之见。
还附了一封舅太太的。
从此不许我私自动用那边的印章,这.......”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赔了夫人又折兵!
去了随时随地动用娘家权势的先机。
她还如何胡作非为!
平儿劝道:“横竖那位钱大人是被斩首了。
这事就此揭过,累掯不到奶奶。
舅老爷也是为奶奶好,官场的事闹大了。
奶奶自己也无法收场。”
王熙凤不以为意。
水月庵老尼姑求他的事,也涉及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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