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音阁。
林氏看着满桌子精致的菜,却没有一点想吃的**。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撤下去吧。”
绿绦和四月面面相觑,各自的眼睛里都有着担忧,绿绦想了想,便劝道:“夫人,就算您没胃口,也得为肚子里的公子着想啊,你就权且为了公子吃一点吧……”
林氏本就忧心,一听到这话,更是厌烦不已,她冷着脸,沉声道:“撤下去,难道还要我第三遍吗?”
绿绦还想再,却被四月扯了扯袖子,回过头一看四月,只见她轻轻对自己摇了摇头,绿绦顿了一顿,随后便无奈地让丫鬟进屋子来收拾桌子。
“娘亲!”这个时候,凌若悠笑嘻嘻地进了屋,她仿佛没哟看到林氏的冷脸一样,径直向林氏走过来,在她的旁边坐下,“道:娘亲,这么多好吃的,您竟一点都不疼惜肚子里的弟弟,等他出世,知道您曾经打算要让他饿肚子,肯定要不依的……”
林氏低头看着凌若悠,神色复杂,忽而,凌若悠觉得自己的手上有水滴,抬起头一看,只见林氏这时竟如落雨梨花一般,珍珠似的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掉。
凌若悠一下子着急起来,她连忙站起身,来到林氏身边,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娘亲?可是弟弟踢你了?”
绿绦和四月也都一脸紧张地守在林氏身边,她们齐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四月看林氏只是哭,却一直不话,就对绿绦:“绿绦姐姐,你和姐一起照看夫人,我马上去请大夫过来……”
绿绦正要点头让她放心去的时候,林氏却突然抬起头,阻止了四月,“我没事,别去请大夫。”随后,她又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继续默默流泪着。
四月虽然停住了脚步,但她却是看了一眼凌若悠,眼神中有着犹豫。
凌若悠看着林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于四月的请示,她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四月得到她的指示,便退了回来。
“绿绦,你和四月先把这些冷掉的菜撤下去,重新去厨房熬点米粥来给娘亲吃吧。”凌若悠等林氏哭了有一会儿,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吩咐着绿绦和四月。
待绿绦和四月都退了下去,凌若悠便拉过椅子,坐到林氏身边,她看着林氏的眼睛,澄净透明,仿佛世间所有的痛苦和不堪都将被包容一样。
林氏抬起头看着她,面对那样的一双眼睛,她实在没办法谎,况且,如果再不把她心里的担心和害怕都出来的话,她相信,还没到临盆那一天,自己就先疯了!
“悠儿,你,如果娘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个男胎,该怎么办?”林氏睁大了眼睛,将凌若悠的手臂抓得很紧,仿佛她就是她溺水时身边唯一的一根浮木一样。
想到世杰当时眼睛中的期待,她就觉得心烦意燥的,她真的很害怕世杰会因此而失望,万一生的还是女儿,她该怎么办?
“你父亲一直希望娘亲这一胎能给他生个儿子,万一不是儿子,该怎么办?”林氏眼眶一红,眼泪掉得更急。她话到最后的时候,微微带着颤音,任何人都可以从中听出了一种绝望。
凌若悠这时才明白,原来林氏一直为这个问题而终日惶恐、寝食难安,刚刚她之所以会那样,应该就是心底的忧虑累积到难以承受的范围,所以,情绪才会失控以致于哭了起来。
但林氏现在即将临盆,她的情绪将直接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她情绪始终不稳定,那么她肚子的孩子也会跟着担心受怕,甚至被窒息在肚子里的。
想到这,凌若悠就紧张起来。不行!娘亲和肚子里的孩子经历了那么多风险艰难,好不容易孩子终于要出世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娘亲现在这样的症状大概就跟现代的产前忧郁症一样,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安抚产妇的情绪,让她尽量放松情绪。
尽管手臂被林氏抓得生疼,但凌若悠却忍着痛,对着林氏微微一笑,柔声道:“娘亲,你会不会因为我是个女孩而不疼我了呢?”
林氏表情一愣,随后便轻轻摇头道:“你是娘亲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娘亲的怀胎十月生下的宝贝,娘亲怎么可能因为你的性别就弃你于不顾呢?自然是如珠似宝地疼爱着的……”
“那娘亲还担心什么?反正不管生男生女,您都会一视同仁的,而我也会如您疼爱我的那般,疼爱这个家伙,在咱们思音阁,不管他是她还是她,都会被珍视着长大,您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虽然从客观环境来讲,林氏生儿子的话比较有利于她们目前的环境,但要生男生女却不是女人能决定的,所以,就算真的生了女儿那又如何?难道那些人还敢直接就上门动手吗?
凌若悠摸着林氏硕大浑圆的肚子,神情温柔地宽慰着焦躁不安的林氏。
“话虽如此,可我怕的是你们父亲……”林氏的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痛楚。当年,就是因为她第一胎生了个女儿,所以,她的婆婆才迫不及待地将花月容迎进门的……
“娘亲,不要再父亲了!从前我们母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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