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原本只是觉得颇为可笑,不置可否,然而当吴副局长缓慢说出这话儿来的时候,他的腰杆一挺,本来显得有些佝偻猥琐的身子倏然就挺立起来,一双眼睛像利剑一般锐利,直指吴副局长。面对着这样的挑衅,吴副局长无动于衷,仿佛没有瞧见一般,而旁边的罗小涛则伸出了手,催促道:“你好,请将你手上的证物,交给我们,谢谢你的配合……”
这个家伙也是一个能挑事儿的主,刚才一字剑与黄岐顶牛,他心中便生出许多的气来,此刻见吴副局长表了态,更是得意,伸手来抓。
然而他刚一伸手,刘老三便往后推开一步,整个人就像怒的公鸡,指着吴副局长骂道:“我日你娘的,刚才杨大侉子在这里逞凶杀人的时候,你们在哪儿?钢厂领导招待得不错啊,闻着味儿,是不是上了茅台,你们喝得是不是都找不着北了?区区一个迷魂阵,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因为你的玩忽职守,你们部门负责值班的这几个人,一、二、三、四!四个,差一点就活不到明天,结果这些事儿,你连问都没有问,一点儿关心都没有,现在瞧见有好东西出来了,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拦截,抢回去——我是你爹么?我凭什么惯着你啊,有本事,你自个儿破案啊,装什么大尾巴狼?”
刘老三到底是个算命的,一说话,滔滔不绝,一套一套的,讲得城府颇深的吴副局长脸在那一瞬间就红了起来,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也有寒光露出,不过他到底是领导,犯不着跟刘老三这样的家伙街头撒泼,退了一步,冷笑着摇头,没再说话。
他不说,自然有人帮着出头,罗小涛是个极有眼色的人,跟着吴副局长混了有段日子,默契得很,刘老三一开骂,他便挤上了前面来,帮着领导挡刀道:“算命的,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管怎么样,这儿死了人,这就是大事,你俩行踪诡异,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儿来,本身就值得人怀疑,鬼晓得你们跟那罪魁祸是不是一伙的?不过你们既然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我们也就不追究了,吴局甚至都点头让你们可以离开了,但是这剑,是本案至关重要的证物,没有了它,我们拿什么说服上面?”
旁边的黄岐也帮衬着说道:“对啊,这剑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啊,你们想拿走就拿走,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这么一来,更让人怀疑目的不纯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怒意勃的刘老三撩拨得怒气更盛,而将自己的诉求渲染得合法合理,说话间,罗小涛就准备伸手,强行从刘老三手中夺下那把饮血寒光剑来,这时突然一片碧绿荡开,罗小涛的指尖摸到了一片冰凉,低头一看,却是一把圆头石剑,正好放在了他的前方。
这柄短剑看着十分圆润晶莹,现对于杀人的凶器,更像是一件艺术品,然而他却能够从那剑身之上,感受到凌厉的煞气来。
这剑也算是刚刚杀了一人,杀意凛然,罗小涛心中一阵寒意勇气,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朝着面前这个丑汉子厉声喊道:“怎么着,你还打算将我们都给杀了不成?你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丑,跟刚才他斩杀杨大侉子的持剑咒诀几乎是一模一样,而更让人惊讶的是,他这居然是腹语,度还快上好几倍。认真的!一字剑刚才说的话,居然是认真的,而罗小涛显然也感受到了倏然而来的危险,他其实也是修行中人,多少也了解一些观气的法子,脸色剧变,大声喝骂道:“你敢?你杀了我,自己也跑不脱的……”
这话说起来,气势终究还是弱了许多,即便四把枪指着一字剑,也丝毫带不来一点儿安全感,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闯入其中,挡在了一字剑的身前。
我一看,这人竟然是申重,只见这个沉稳的男人拦住了双方的中间,一边示意一字剑不要冲动,一边认真地朝着吴副局长说道:“吴局,这两位兄弟,刚刚救了我们的性命,而转眼之间,咱们就把枪口对准了他们,这样做,不合适。”他说得极为诚恳,而一直装作局外人的吴副局长眉头一掀,竟然有些怒了,罗小涛察言观色,立刻指着申重的鼻子说道:“申重,你知道自己在干嘛么?你是准备要包庇嫌疑人,让他将至关重要的证物带走么?”
然而他这话儿刚刚一说出口,死里逃生的二科,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都一齐挡在了枪口之前,愤怒地看着自己的同事。
我是在申重动身之后,第一个走到场中的,带着胖妞的我,四只眼睛,狠狠地瞪着一科的这帮同事,越想越气,这些猪队友,危急时刻没有出现,而到收果子的时候,却都挤在了这里。我不管刘老三拿走饮血寒光剑这行为,到底有没有违反我们的办案条例,但是随口诬陷别人,然后还将枪口对准自己人,这样操蛋的行为,也足以让我挺身而出,拦在了这之前了。
我所做的一切,无关恩情,无关立场,跟所有的都无关,我站出来,只是为了公义——他娘的,没有这么办事的,太欺负人了!
二科的所有成员一齐站了出来,将一触即的冲突给制止了,然而却狠狠地扇了吴副局长一耳光,那地中海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再也没有了从容之色,旁边的罗小涛更是暴跳如雷,指着申重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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