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扯了扯腰间的玉佩,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答应和韩楚暮一出来逛街,这高平郡还有什么地方是她没有去过的,用得着像现在这样不快不慢的跟着这块木头自找没趣吗?
萧绰万分悔恨,当时自己怎么就一时嘴快答应了呢!
“喂……韩楚暮,你这是在遛马还是遛我啊!”萧绰皱着眉,随着马儿一颠一颠的抖动着身体。
韩楚暮紧抿的嘴角不自觉的轻轻勾了勾,回过头云淡风轻的看了眼马上的萧绰,心里暖暖的,觉得这样任性的她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刁蛮的郡主。
“不叫我将军了?”韩楚暮看着萧绰,嘴角有一丝丝的笑意。
萧绰白了他一眼,扭过脸大声的哼了一声。
韩楚暮翻身上马,从萧绰身后环住她的腰肢,两只手紧紧的攥住缰绳,低声的在萧绰的耳边朗声笑道:“嫌慢,那就抓紧了,驾——”
“啊——”猛然的加速,萧绰不禁叫出声来,耳边是呼啸的风刮过,朱色的裙裾猎猎作响,身边的景色快速的向后移动然后消失不见。
“韩楚暮……你这个大木头……”萧绰张开双手大声的喊叫起来,发丝在风中张扬,心底的怨气被发泄出来,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着萧绰的话韩楚暮不禁一僵,他一直都不明白萧绰对于孟府中的人那种执着的恨意究竟来自哪里。
他想了想,握住缰绳的手紧了紧,看向萧绰的眼神不由复杂起来。心底不由暗暗的猜测,难不成是那些年她在天机宗时……和孟府的人结下了恩怨?
“绰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韩楚暮张了张口,小心的问道。
听见这一声绰儿萧绰立马沉下心思,刚刚是她太过得意了,怎么就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呢,才刚刚除掉了一个姜媛而已,她还没有看见整个孟家灭亡呢!
“韩楚暮……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吁……”韩楚暮猛然拉住缰绳,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挣开韩楚暮的手,萧绰想也不想便跳下马,站在马下冷冷的看着韩楚暮,“韩将军,管好你自己便好了,旁的事你莫管!”说着便转身离开。
“绰儿……”韩楚暮疾呼。
萧绰停下脚步,吸了两口气才沉声说道,“你认识的萧绰已经死了……将军现在看见的萧绰已经不是那个原来那个了,现在的我……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让一人负我!”
她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了,这世上没有人是可以值得她在依靠的了,曾经她全心全意对待的苏南宴都能那样决绝的舍弃她,这些她半路才遇见人又会有多少真心呢!
这一辈子她已经不再指望能遇上一个良人了,前世她不屑的东西,这一辈子她都会牢牢的抓在手心,当她不能依靠活着的人的时候,她只能仰仗那些死物,至少权势这东西比起男人来说更加来得忠贞。
“绰儿……”韩楚暮跳下马追上萧绰一把紧紧的拉住她的手,有些急切的说道,“你还有我不是吗……不管你变得怎样我永远都在这里。”
萧绰深深地看着韩楚暮,久久的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她看见了他眼中的坚定才抽出被他紧抓住的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韩楚暮你凭什么和我说这样的话……你有你的胸怀天下,我有的覆手江山,我愿意为耶律贤不顾生死那是因为他给得起我要的,而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你又能给我什么,除了这毫无用处的承诺吗?”萧绰大笑,看向韩楚暮的眼神带了一丝轻蔑,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的誓言了。曾经苏南宴不也是许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最后不还是要娶向晚卿进门。
“等到有一天你给得起我的,那时候你在对我说你一直都在吧!”萧绰冷哼,心里不由沉沉的,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了一般,不能呼吸。
不是她不信韩楚暮,或许这一刻他是全心全意要给她一切,可是后面呢,接下来的岁月里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变心。她若是不能得到他一整颗心,那么她宁愿不要他一点的怜惜。
韩楚暮站在原地因为萧绰的话久久无法动弹,他火热的心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掉入了冰天雪地里。
他不知道萧绰话中的意思,他只知道萧绰讨厌王府里姬妾,她恨男人三妻四妾,他不知道她还想要什么,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宁愿推开他也要执着等下去的。他也愿意一生都只守着她一个人,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他能给她的是不是她想要的了。
萧绰一路都有些失神,街道两边的摊铺堆满了各色的杂货,萧绰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铺前,看着上面各色的面具不禁泪水连连。
她和苏南宴的第一次相遇便是在这里,她取下他脸上的巫神面具,他睁着潋滟的眼睛看着他,而她便那样不争气的醉倒在那一眼的柔情里,从此都无法自拔。
九年前,萧绰记得清楚,那时清明,细雨迷离,她被摊铺上别致的巫神面具吸引。
她还未触手碰触,那张面具便被一双莹白的手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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