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红哪儿敢承认!
他赶忙讨好地道:“没这回事。若真怕疫病,下官便不会来沛郡了,不是吗?”
谢瑾那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幽幽地道:“本王出村子之前,被喻神医逮住,主仆二人都泡过了药浴,马车也进行熏艾。诊脉确定无事,才被放行的。”
这件事是真的。
谢瑾出村之前,喻忍冬的意思是,他与秦臻接触过了,劝他隔离。
还是用“要进城稳住国丈,以免左相大人遭遇暗算”为由,才让喻神医不得不退了一步。
却还是让他进行一系列的消毒,重复诊脉确定无恙,才允许他离开村子。
喻忍冬那人,对于医道的事,可以说是死板。
可治疫这种事,若非有他这么死板,疫情控制也不可能这么好。
祝红一听,顿时放心多了:“如此甚好。王爷身子骨本身不好,下官可是担心得很。”
“有劳国丈大人费心了。”谢瑾薄唇一撇,虽然带着笑容,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进入东跨院花厅内,他一点儿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命人看茶。
祝红本就不是个沉得住气之人,陵南王不说话,他只得问:“不知道左相大人的身子怎么样了?”
谢瑾朝他看去。
这老头子在秦臻出发南下的那一日去挑衅,被秦臻踹进了滚烫的汤锅里,被烫得不轻。
时间过去未久,即便用了上好的药,见效也没那么快。
祝红脸上、手上,露在衣裳外头的肌肤,还可见一些烫伤的疤痕。
每一处疤痕,似乎都在诉说:老子与秦臻势不两立!
啧啧,不得不说,左相大人做事干脆利落,够狠!
本王喜欢!
看了一会儿,谢瑾笑开。
他面容本是俊美,一双眼眸占足了天时地利,看上去纯净而天真无邪。
笑容更是真诚无比:“恭喜国丈大人,老天爷都在帮你呢。秦左相她啊,病情加重。喻神医说了,那药方别人都有效,偏偏对左相大人一点儿用都没有呐!”
“哦?”祝红下意识露出了喜悦的笑意。
但想到还在陵南王这里,他收敛了愉悦,一脸担忧地问:“有喻神医在,迟早还是能治愈的吧?”
谢瑾却不顺着这个话题走下去了,而是道:“本王这段时日在沛郡休养,身子骨已经硬朗了许多。不日,便要回南都了!”
祝红一愣。
他不太明白谢瑾这是什么意思。
陵南王走了,对自己也算好事吧?
谢瑾看着他那副迷茫的样子,心道:果然是头蠢驴!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教导出皇后那种老谋深算的女儿的。
只能挑明了说:“本王为了治病,用的都是普天之下难寻的药材。出来一趟,手头都紧了。只得传讯,让人从南都给本王送银子过来,不然这诊金都给不起了。”
祝红只是在朝堂上一帮人精群体内,显得比较蠢的一个。
但并不代表,他真的是智商欠缺。
说得这么清楚,若祝红还听不明白,那就真的是驴了!
他心道:先前你来沛郡,贾容郭平等人送来不少;这前两日,我刚进献了这么多给你,你现在又手头紧了,谁信?
可不信归不信,人家陵南王这么开口了,摆明了是跟自己要银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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