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想到了往事,默默出神,飞雪却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前的两人。
看到心儿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飞雪心念一转,便知她在想什么,不由一笑,十分高兴。转头看萧原紧皱的眉头,隐含急切、不耐的神情,更觉好笑。
飞雪今夜不愿压抑自己,想笑,就笑了。
被飞雪的笑声惊醒的两个人都望向飞雪,一个不解,一个恼怒。
萧原大声喝道:“你笑什么?”
飞雪半晌才止住笑声,含笑瞟了一眼心儿,饱含嘲弄,转头看向萧原,笑答:“自是笑可笑之事。”
萧原不解:“何为可笑之事?”
飞雪笑答:“自是世俗之事。”
萧原更为疑惑。
飞雪嘲笑:“只有俗世之人,才会做尽无聊之事,只有世俗之中,才会不知疲倦地演尽那一幕幕悲欢离合的荒唐闹剧。”
心儿突然有几分悲愤,急切问道:“你知道什么是闹剧?”
飞雪冷笑:“不过是你的心上人不爱你,而他爱的人却嫁给了别人罢了。”
心儿追问:“你怎么知道?”
萧原也一脸铁青地怒瞪着飞雪,手握紧手中的弯刀,眼中透着几分羞恼与杀意。
飞雪却毫不在意,只是冷笑:“世间多少痴儿女,难逃这情网。其实不是他们逃不出,而是因为他们痴,他们蠢。”
心儿对飞雪的法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如果你爱过,你便不会如此的肤浅、庸俗、功利!”
飞雪冷笑:“肤浅,庸俗,功利?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心儿看着飞雪的样子,似有几分不忍,只是眉目闪动,又下定了决心:“你一直渴望有人能真正的无条件的关心你,爱你,但在你的内心深处又不相信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你想要得到亲人的爱,却因曾经受到的伤害却一直不能释怀,对你所有的亲人都心存芥蒂。你想要得到友情,却永远都对周围的人心存防备,时刻不忘保护你自己。”
“你对郑君昊心存好感,却在意识到他母亲反对后便心存放弃。即使他如今另娶她人,你也不会伤心,只是冷笑着在心中嘲讽他的负心,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你永远都是这样!”
“所以,你永远都会是孤独一人,永远不会有人爱你。柳飞雪,你是这世上最冷漠、最狠心的女人……”
深夜的山林,虽周围埋伏着数百人,然此时此刻,却莫名的寂静。
月儿又躲到了云的后面,似是不忍看这月下的一幕。
大地一面暗沉,唯见树影婆娑。
听了心儿的一席话,飞雪良久无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了那里,低着头,周身弥漫着无尽的清冷与疏离。
心儿双眼微红,激动地瞪着飞雪,心虚翻腾。
萧原也看向飞雪,眼中满是鄙夷。
许久,一阵风吹过,三人都感到一阵阴冷,浑身打颤。
飞雪回过神来,看向心儿,神情平静,又透着几分神游天外的飘渺:“不知心儿姐姐此行目的为何?”
心儿也收整了一下思绪,调整了自己的神色,含笑望着飞雪:“我想到山腰的园子里取一样东西。”
飞雪清雅一笑,点头道:“原来如此。”
心儿望了一眼半山腰的方向,一片暗沉,什么也看不到,回头对上飞雪含笑的明眸,不由一怔,开口笑道:“我倒是着实未想到飞雪竟会来了此地。怎么,不请姐姐上去坐坐吗?”
飞雪摇头拒绝,也回头望了半山腰的方向,含笑道:“请姐姐上去自是没问题,只是与姐姐同来的这位却是有所不便。”
心儿不解:“为什么?”
飞雪理所当然地回道:“因为我不能让我喜欢的一处地方被血玷污了。”
心儿气极:“五年的姐妹之情,竟比不过一处破园子!”
飞雪重重地点头:“当然!”完还一副奇怪的表情望着心儿,似是不理解心儿怎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想法。
心儿已经无语了。
飞雪笑得真切友好:“姐姐此行的目的,飞雪已经知晓,只是,姐姐可知飞雪此行为何?”
心儿死死地盯着飞雪的眼睛,飞雪也毫不逃避地与她对视。半晌,心儿移开目光,瞟了身边的男子一眼,似是叹了口气,道:“当然!”
飞雪笑得更美:“那可真是太好了。”
心儿不解:“此话何解?”
飞雪缓步向前,走到心儿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心儿的装束,嫌弃地撇撇嘴,却识相的什么评论都没有发表,只是好心帮她解惑:“姐姐怎么变笨了?你我都是平日里最懒惰的人,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只是吃喝玩乐、不管俗事才好。这次却因种种原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深更半夜的,在这山林中对峙,不得一会儿还会来一场生死决斗,何苦呢?不如我们彼此合作如何?”
心儿似是被她引起了兴趣:“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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