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望着幼恩问:“现在就来说一说,你来南京想做什么?”>
幼恩如实答:“见苏庭拿了出城令牌,便猜测他是要来南京。我以为,是督公出了什么事,他才要亲自过来这一趟。>
故而没想太多,便直接过来了。”>
汪直笑了笑:“若我真出了什么事,你来这一趟,又能改变些什么?”>
倒不如安安生生待在苏州,待在安全的地方,也省得他担心这么多。>
“我来了,虽然确实做不了什么。但起码,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她总不能任由他出事,却不管不顾。>
汪直有些无奈:“你也看到了,我在南京,一切安好。”>
“不好。”她摇了摇头。>
“这院子不好,房子不好,喝的不好,吃的也不好。”>
哪里都比不上西厂。>
“毕竟我如今只是区区一个南京奉御,曾经又惹到了不少人,如今能吃喝无虞已是幸事,岂敢再要求其他?”>
能活着,已是万幸。>
汪直一直觉得,陛下没下决心杀他,已是给他留了情面。>
他已是极其感激,岂敢再要求其他。>
苏庭忽然开口:“督公真的不打算做些什么?”>
“我能做些什么?”汪直喝了口茶,继续道:“好好活着就好,已是不求其他。”>
苏庭拧眉,“可是别人不想让您好好活着。”>
汪直又笑了笑:“想杀我的人太多了,没关系的。”>
他想活着,那他就能活着。>
苏庭又问:“若是陛下也想对您动手,督公又该如何?”>
“陛下他...”汪直顿了顿,将手上白玉杯放下,继续道:“他总要看在往日情面上,留我一命。”>
幼恩终于察觉到苏庭眉目间的担忧,她连忙问:“发生了何事?”>
苏庭答:“督公遭人陷害,陛下大怒,这次怕是想要直接罢黜他的官职了。”>
“都已经降到奉御了,还罢黜?!”幼恩攥紧拳头,忽然有些生气。>
陛下他,还真是不念及从前。>
从前督公为他办成了那么多的事,立下那么多功劳,他可是都忘记了?>
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督公下手,倒真是狠心。>
果真,帝王心总是最狠。>
汪直沉默许久才开口:“这南京奉御,不当也罢。”>
在来到南京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料到自己会有这般下场。>
帝王心太难猜,可他跟在明宪宗身边这么久,早已将他的心思看了个透彻。>
陛下早已对他失望,早已不愿再用他。>
这便是事实。>
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也好。”幼恩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慢慢道:“如此也好,到时督公可以和我们一起回苏州,我们和从前一样,一起生活。”>
汪直苦笑:“将那些想要杀我的人,一起带到苏州吗?”>
她沉声道:“来一个,我杀一个。”>
汪直没再看她的眼睛,垂眸沉声道:“好了,别说这些话了。今夜之后,你们便回苏州吧。”>
“我才刚来!”幼恩站起身,望着汪直继续道:“督公何必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你这里的粮食不够吃了还是没地方给我休息了?”>
她明白,他让她走,是因为这里太危险。>
汪直不愿她也涉身于危险之中。>
他劝过很多次苏庭,劝苏庭快些离开,快些回苏州陪在幼恩身边。>
可苏庭就是不愿回去。>
他太倔强了。>
幼恩和他一样倔。>
汪直轻叹口气,“随你吧。”>
他又摆了摆手,吩咐道:“小秋子,带她们先下去歇息。”>
“得嘞!”>
赶了这么久的路,幼恩已是累了,也便没说什么,随他一起去了。>
苏庭却没走。>
他为汪直将杯中茶续满,随后坐到他身旁,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汪直喝了一口茶,随后轻声道:“我方才,竟然想在南京为她操办婚事,我大概是疯了。”>
南京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连他都没法保证自己能够安全的地方。>
他怎么敢把幼恩留在苏州,还要给她亲自操办婚事的啊?>
他怎么能让她彻底成为众矢之的。>
若是真在南京操办婚事,无疑是把她彻底带入了危险之中。>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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