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 vd . [匕匕]
黎安安心底十分难过,秦老太爷这一生十分不容易。少年时从军,枪林弹雨求生,最后遭人陷害丢了一只眼睛,远离家乡才换得了宁静的生活。
可幼时的营养不良导致他越老心脏负荷越重,纵使在德国做了手术,可身却像绑着颗定时炸弹一样。
谁也没想到,这颗炸弹,会在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日子突然炸开。
自从到了医院,秦烈没再开口过一句话。他站在那里,笔直地站着,面对着手术室,仿佛暴雨艰难挺立的青松。
秦烈很难过,黎安安感觉得到。
老人素来最疼秦烈,恨不得什么好的东西全部都给他。
盛老太爷的爱是扎呼呼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个老人却低调而深沉,对他的疼爱不盛家老爷对她的少。
秦毅早年在部队,秦烈是被秦牧带大的。
教他骑车的人是他,带他参观火箭发射基地的人是他,甚至第一次接触枪,教他打靶的人还是他。
男人看着那亮起的手术室灯,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时,他动也未动。直到一只柔软的手握着他的手,秦烈这才有了些许的真实感。
黎安安看着他的样子,更加心疼,用力捏着他的手“爷爷会没事的,他会好起来的。”
秦父最先缓过来,他注意到了安安的伤,关心道“额头怎么了?”
他的话让大家都看向这里,连不停转动佛珠的老太太都心疼地对她招手,“孩子,你怎么了啊?”
黎安安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的时候,秦烈用低沉的声音替她解释着“她去救一个被劫走的孩子,受了点伤。”
“乖孙女,救人那是警察的事,你怎么跟去搀和啊?来,奶奶看看,伤哪了?头,手,还有哪儿啊?”
秦老太爷还在手术室里,老奶奶却能在悲伤抽出精神来关心她的伤,黎安安鼻子一酸,脸颊贴着老人有些干枯的手“奶奶,对不起,是我莽撞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是个好孩子,可生命只有一次,它虽然属于你,但不仅仅只属于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学你秦爷爷,我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手术室外面守着他了。”
老人的话音刚落,手术的红灯熄灭了。
大家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手术医师一出来被围在了里面。
“病人心脏起搏器按了有些年头了吧?”医师摘下面罩,叹了口气“这次昏迷,不是心脏病发,而是起搏器安装的时间过久,导致心脏循环出现少量沉积,这些沉积顺着血液进入脑部,压迫了神经,形成脑梗塞。”
“脑梗塞?”
“对,心脏功能同时衰竭,虽然抢救回来,情况不容乐观……”主治医师对着秦家一大家子人,最后的话宛如裁决“心脏我们可以选择再安一个全新的起搏器,可脑梗塞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我们确实是尽力了。同时做心脏手术和开颅手术,对6岁的老人而言,情况很不乐观,这是我们院方的判断,现在需要你们的意见。”
老太太才撑着站起来,失神地坐回椅子。
盛老太爷红着脸“我风都能话,他怎么会挺不过来,能救尽力,我不信他战乱年代没死,却死在了和平时期的手术台。”
“如果做手术,成功率有多少?”
医生叹了口气“不到百分之三十,秦牧老人的心脏瓣膜已经很薄了,极可能引发大出血。而脑部梗塞十分严重,颅压很高,也会导致……”
“导致脑梗死。”黎安安出的话都带着哭声“稀释血液和融栓都没办法了吗?”
主治医师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目前正采用这样的方法来消除脑部血栓,可毕竟需要时间,所以这24时先转i观察,情况转好,实施手术的成功的机会有50%,如果不好……他会这样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走了。”
秦烈闭了闭眼睛“先观察吧。”
i重症病房不能让亲人进去,大家只能透过玻璃看着老人孤单地躺在那里。
黎安安只看了一眼,忍不住掉眼泪了。
人的身体插满了大大的管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管子,得多难受呢?
秦烈站在玻璃外看了一阵,默默地往走廊的一端走去。
黎安安担心地跟了去,男人却越走越快,她不得不一路跑,才跟了他。
秦烈感觉到了她的坚持,放慢脚步,最后停在了阴影里。
她不知道该什么来安慰他,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面对的事情。
黎安安感叹一声,伸手环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背闷声道“秦烈,我们也会老的。”
“我们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是我胆子,我以后一定要你先走,真的,不然让我在外面看着你躺在病床,真的会难受死的。”
男人的背僵在了那里,良久,才转身把她抱在怀里“傻瓜。”
黎安安搂着他,想把温暖都传给秦烈,可脸颊下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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