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安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刻,看见盛家的人。.Ыqi.e
两名身材高大、带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门口,一架崭新的轮椅被推了进来,轮椅里坐着的,是盛家的爷爷吧。
老人头发全白了,五官刚毅,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台,视线一对黎安安的,面色忽然开始发红。
“啊,啊。”
他话有些费力,因为激动,口全是含糊的啊啊声。
血肉亲情有时候真有种怪的力量,黎安安看着他,心底微微颤动,忽然安静了下来。
老人让人推着靠近,越近,脸越是激动,眼泪从眼角坠落。黎安安终于听见了他努力出的话,他在喊竹儿,是沈耀口,母亲黎景如的本名,盛郁竹。
盛老太爷痴痴看着黎安安,努力着“闺女,你不像你母亲,却跟你奶奶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黎安安的眼泪瞬间流出来了,她前几步“您真的是我的外公?”
盛老太爷又想哭,又想笑,他老年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没想到不在,不在了。这几十年来他一直在找,可在自己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时候,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外孙女。
姑娘站在那里,跟她的外婆像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弯起来能甜进人的心里。
他有些激动,可了风,话都成了困难,想去拉她下来好好瞧瞧,却终没这个能力。盛老太爷看着她穿着婚纱,眼里闪过一抹愧疚。
“老盛?”
正在这时,一直没有话的秦老太爷忽然站了起来。
今天是孙子结婚的日子,他硬撑着没有杵拐杖,一直坐在前面,听着声音越听越觉得熟悉。再加他的话,秦老太爷总算回过神了。
难怪,难怪以前他老看黎安安有种很亲切的感觉,时间过了那么久,彩色俏皮的黎安安跟几十年前那温婉的盛家新婚姑娘,可不是很像嘛!
秦老太爷不要拐杖,这会走路都带着风。他快速地分开人群,看清楚轮椅的人,蓦地眼睛红了。
“老盛,你怎么熊成这模样了,啊?我们56年没见面,你怎么坐轮椅了?”
盛老太爷虽然了风,可脑子是好的,这会看见秦家老太爷,眼睛都直了,嘴巴忽然嚯嚯有声“独眼儿龙!怎么,怎么是你子……”
黎安安正站在台子哭呢,可哭着哭着忽然觉得,这又是什么事儿啊?秦家的爷爷怎么会跟盛家的爷爷认识,而且那阵势,不单单像是认识啊!
这场婚礼的主人翁似乎从两个老人紧握双手开始,变了。
秦老太爷激动得半天没出话,忽地猛扯嗓门喊着老太太“锦之,快过来,你看看,看看这是谁!”
“在呢,在呢,”老太太眼睛也红着“齐修,若岚呢,怎么你一个人在呢?”
盛老爷字齐修,老一辈喜欢以字相称,多年都改不了口。
“若岚身体不好,20多年心肌梗塞去世了,我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是想找找我的闺女,总算是撑到这一天了,闺女虽然没了,我看见我外孙女了,呜……”
“若岚怎么走了呢,”秦老太太有些伤感“原来兜兜转转,安安竟然是你的孙女。”
沈耀瞧着事情有些变了味,咳嗽了下弓身在老太爷耳边问道“老太爷,这婚事……”
“婚事,对了,婚事!”
盛老太爷忽然笑嘻嘻,口水都有点管不住。他努力伸手,冲黎安安像是招了招。
姑娘有些愣住了,看了眼秦烈,男人跟着过去,下了台子轻轻一抱,把长裙拖地的黎安安给搂了下来。
盛老太爷看着秦烈“你是独眼龙的孙子?”
独眼龙……
黎安安默默地看了眼只有一只眼睛的秦老太爷,抿嘴忍着。
秦烈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咳嗽了下“我是秦牧孙子。”
盛老太爷的眼泪忽然收不住了,跟秦老太爷紧握的手不住晃着“你,缘分这种事,还真是有啊。当年我们定娃娃亲,若都生儿子,那孙子辈凑一起,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大个圈子。我的孙女,竟然还是把你孙子给勾走了啊,哈哈哈哈。”
秦牧捏着手,嘴犟道“是我孙子勾走你孙女。”
盛老爷跟秦牧两人的渊源,几十年都不完。抗战时期两人一个战壕里往日本鬼子枪口下冲,仗打了几年,两人一起出生入死了几年。
最后日本鬼子被打跑了,内战又开始,秦牧被人陷害弄瞎了一只眼睛,为了活命不得不往南,自此跟齐修断了联系。
没想到,今日在孙儿的婚礼,他们竟然还能再见面。
当初怎么的?盛老头子大了他不少,家里也有未婚妻等着,听还生了个儿子。他秦牧当年不过十几岁的伙子,媳妇儿还没找到呢,两人给未来孩子定了娃娃亲。
后来他找了到锦之,生的却是个男孩,两人再生,实在不行,孙子辈也要在一起。
可盛老头子听话地努力了,终于在年近半百的时候得了个闺女,宝贝得没法,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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