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第一场雪来得很早,却只下了一会转成了雨。
因为下雨,这几天的气温持续走低,天空黑沉一片,即便是正午都只能看见一轮惨白的太阳。
地面丝毫感受不到什么温度,训练场的战士们在刺骨的泥水之匍匐前进,一遍又一遍,四处涌来的风带着欲雪的气劲。
“溺水时间不算长,暂时性缺氧对脑部没有影响……”
背后是训练场,喊声透过窗户钻进了医务室。
秦烈反复问了几次,都得到这样不温不火的回复。最后气得一把将王俊胳膊抓着“如果没有影响,那为什么都快2天了人还没醒来?!”
王俊拽着他的手用力拉下,理了理衣服的折子“或许是多种因素夹杂在一起才没醒过来,你多喊喊她,跟她话,别像个闷葫芦一样坐在那里。”
王俊走之前还看了眼大门外“还是两个闷葫芦。”
秦烈的目光落在门外,瞬间狠厉起来。
沈励言站在门口,看见他来抬了抬眼皮,没有什么,却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了出来。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根铂金项链,面吊着珠子是秦烈亲自找设计师设计的。
此刻正在沈励言的手里静静躺着。
而黎安安呢?
在寒风被吊在几十层楼高的吊塔,还被他推进了接近零度的冰水里,这会都没有醒来。
秦烈忍不住冷笑,从他手里拿过项链捏在手心“沈励言,毕竟同一个战壕过,这笔账,我跟你慢慢算。”
沈励言没什么。
黎安安溺水后已经昏迷了1天半,整整6个时,秦烈一刻也不敢合眼。
她的脉搏和心跳都十分缓慢,得依靠呼吸机来帮助呼吸。
回到病房的时候,她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几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原本顾盼神飞的双眼轻轻阖着,嘴唇也失去了生气。
秦烈心地把项链给她扣,揉了揉姑娘的唇瓣,苍白而干燥,与平时粉嫩晶莹的感觉截然不同。
忍不住俯身在她唇轻吻,冰凉的感觉让他心疼得厉害。
“傻姑娘,”他把她头的碎发拨到一边,吻了吻光洁的额头“睡得够久,该起床了。”
黎安安依旧静静躺着,脸罩着呼吸器,若不是里面时不时有雾气喷洒在透明的罩,才昭示着她还活着,还有呼吸。
秦烈静静守在一旁,最后索性也躺在病床,将没什么直觉的黎安安抱在怀里。
他感觉到姑娘身体一阵阵地发冷,不由把自己的大衣脱下,仔仔细细地将她包裹在里面,再把她揽在怀里。
然后想起王俊的话,尝试地与她沟通。
“安安。”
“沈励言拿走的珠子,我已经给你挂脖子了。”
“还有……其实这次军演选拔,你早被内定了。拥有那么多年战地医生的经验,又有沈海眉的认可,大家都争着想让你进来的。”
“哦,关于身份的事,你的记录都恢复了。所以安安,你还是你,谁也无法改变……”
秦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罗嗦过,他不是那种擅长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可有些话开始着很艰难,越往下走,是顺其自然。
可没一阵秦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拿手摸了摸姑娘的脑门,入手一片滚烫。
发烧了?
果不其然,黎安安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轻阖着的眼皮下能看见眼珠在微微转动,可深深蹙在一起的眉头却表示她此刻有些难受。
秦烈闷声不语,快速从外面把王俊拎回来“她在发烧。”
王俊掰开她的眼皮看了看,黎安安的瞳孔已经有些反应了,松了口气“这是好事,之前的寒气一直闷在身体里没发出来,这会终于出来了,发烧代表着体内白细胞开启全面战斗模式,我再开点药,今晚你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这个样子能回去吗?”秦烈不确定。
“这里不通风,对她病情反而不好。你的住所那里不错,记得如果烧过8度给她物理降温,多补充葡萄糖。呼吸器你带,氧气包也有,不过我看今晚应该不需要了。”
秦烈点头,的确回去照顾在这里照顾方便。
回到宿舍,黎安安浑身还是在发烫,不用体温计也知道已经超过了8度,带着汹汹的劲头迈向9度的大关。
退烧贴贴,退烧药喂了几次,姑娘似乎很反感,越往里塞越下意识拿舌头给抵着。
秦烈叹了口气,耐着心把几个白药片给磨碎,放在温水里融了后自己含在嘴里。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绽开,秦烈抵着她的唇把药一点一点喂进去,黎安安几乎瞬间皱起了眉头,一抬爪子打在了他的脸。
软软的,几乎没有力道。
秦烈却高兴地地捏着她的手“安安,醒了?”
姑娘无意识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爪子又软软滑下。
不过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兆头,秦烈再给她喂了点温水,黎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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