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冷愣了愣,一瞬间空气都静默到要呆滞。
“可你,的确就是个女人啊……”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反驳她说的话。
汤瑶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她看着贺冷,思绪有些复杂。
“我是女人没错,但我是个逝世过一次的女人,现在依旧在等逝世。”
贺冷抬起白净苗条的食指在烛光上触了触,那温热火苗带来的刺肤感,让他想起了自己触碰汤瑶后背时的感受。
都让他难以静心啊……
“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活好当下才是我们应当考虑的。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要尽好大夫和男人应有的任务和责任,其他的我不往考虑,由于我也想不透。”
贺冷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混乱,连桌上的烛台都忘了端走。
深夜,是最让人情绪多变和敏感的时刻,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这些话贺冷在白天从来不会对汤瑶表露,甚至连含一点儿杂质的眼神都不会流露出来。
贺冷一走,汤瑶更是没了睡意。
她重新躺下,脑袋有些胀胀地发
天亮,贺冷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张罗好早餐,然后带着汤瑶往采药,捣药,煎药。
过了几日,汤瑶在贺冷的针灸治疗下,身子又好了些许。
“我带你回山庄吧,有爷爷在,你能好得更快。”贺冷对汤瑶说道。
他不想单凭自己一人的气力往治她,也不想再单纯将她当做自己的“治疗实验品”。
他盼看她快些好,盼看她不用将等逝世挂在嘴边。
“这样太麻烦了……贺大夫,要不你就放我自生自灭吧。”汤瑶不想离开这山谷林间。
回山庄亦是回城区,城里认识她的人不少,她不想被阎少琨的人认出。
尽管她没心存奢看感到坠崖后,阎少琨会布下网罗密布来找自己。
可她毕竟名义上还是大帅夫人,出了这档子事,他找不到她尸体,或许不会感到她真逝世了。
汤瑶这样想着,心底又有些泛涩。
半年多过往了,她就在这崖底四周的林子里,阎少琨却一直没找来。
是完整不在意,还是已经忘了?
汤瑶的分神,被贺冷看在眼底。
他握着草药的手紧了几分,脸上却没有情绪变更:“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汤瑶一听便知贺冷赌气了,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捣药棒,走到贺冷身侧坐下。
“刚才是我犯糊涂了,你别赌气。”
贺冷看着她像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神情,再看着她那瘦得皮包骨头的身子,无奈叹了口吻。
“你要记住,你的命是你父母给的,不能由于那个男人而蹂躏自己。”贺冷语重心长说着,忽地顿了顿,“你也别忘了,我想要你活着。”
“我错了。”汤瑶低着头,声音引人心疼。
贺冷忽然就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细腻柔顺的黑发,在他心底炸开一股热流。
“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来这一遭就是好好活着,不要让那些苦楚的事和人耽误你享受生活。”
汤瑶点点头,心底那摇摆不定的信心就此坚定起来。
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不应丧气。
几日后,两人收拾好行囊,便从小木屋出发。
汤瑶看着层峦叠嶂后的高城墙,心底感叹万千。
她终于,要回来面对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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