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太子薨逝,天子一病不起,温有才的婚事便不好大操大办。只添些香油钱求庙里大师选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再穿着得体随牙婆往女方家纳吉下过聘,便能在六月十八那日欢欢乐喜置办酒席迎娶新嫁娘。
日子是好日子,只是赶了些,李红枣那继母似生怕李红枣待在家里多费银粮,急吼吼就拍板定了这么个日子。至于嫁妆,那是提也未提。
温婉也不恼,只裁了几匹好料子让那姑娘自己做衣衫,又给了五百两的银钱让方牙婆送过往,言明这钱给她未来弟妹置办嫁妆也使得,自己花用也使得,那继母便两眼放光热情好客得很。
温有才知晓未来媳妇儿外家境遇后什么也没说,只和他大哥进京郊的小青山守了三夜,猎了头斑斓大虎血迹斑斑横在李家门口,引了很多人来瞧。
以虎为聘自是代表着男方对女方的器重,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对那糊涂继母的震慑?不过一双筷子一碗饭的面子情,何必吝啬?
倒是李红枣得知温家如此看中自己,速来慷慨爽利的姑娘直捧着亲娘的牌位躲在屋里哭了一夜,才瞪着眼将温婉给她的银钱从她继母那一分不少全扣了回来,直将人气得仰倒。
没了娘,没了护着她的爹,她还有丈夫,以后还会有血脉相连的儿女。钱一分一厘花在自己的小家上,才是回处。
六月十八那日,温家新置的大宅子一片火红喜气洋洋,芝兰玉树的新郎官儿胸前套着红绸花站在门口咧着嘴笑迎四方来客。
小孩子家最是鬼精,知道温家要办流水席,尽管拜堂还要晚上往了,却都早早催着家里来帮忙,来晚了怕是分不到多少喜糖喜果子嘞!
最忙的是温福生,既要早早带着两个妹夫往镇上租桌椅,还要随着厨师拉着板车往街上采买菜品,忙得是脚不沾地。
只温婉两姐妹忙里偷闲一边在喜房里套被撒花生塞棉籽,一边嘀嘀咕咕闲聊:“我出嫁时有才就这么点儿,牙都没长齐,现在都要娶妻了,岁月催人老啊!”
温岚利索弯腰将被套反展捏住被芯大力一抖,一床大红喜被便方方正正:“可不是,有才过往眼看就是我家老大,再过几年咱们就能抱孙子了。”
温婉想想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几个机灵娃日后都是别人的,不由痛澈心脾:“儿子还罢了,闺女我可舍不得给人家使唤往,定要招个女婿上门的。”
方家姑娘不就招了林老三,现在日子滋润得很!
温岚笑得贼眉鼠眼:“世事岂能尽如你意,顶天立地的好郎君岂肯进赘?你看我这婆婆咋样,老二老三随你挑。”
说完,温岚颇为自得地挺了挺胸脯,颇有些过了这村没这店的意思。
许是不能背后念叨人,温婉刚要摇头,林老三就跟只鹌鹑一般诚实随着方家母女站在院里道贺。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方姑娘笑得很真诚,一家的亲戚又是她娘亲身保的媒,自是再好不过的亲。
和温福生热火朝天搬桌子的林渊瞧见自家那小媳妇一般温柔乖觉的三哥,差点没被桌椅砸了脚,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林老三见林渊直直瞧着自己忙和气一笑,转头屁颠屁颠伺候顶头上司:“娘子,你喝水。我给你吹温了的,不烫。”
方姑娘捧着显了怀的肚子,可有可无就着他手抿了口茶皱眉:“烫!”
林老三忙缩回手中杯盏又警惕吹了吹:“这回确定不烫了,娘子你先吃着,我给你剥瓜子吃。”
方姑娘微含下巴满足点头。
另一厢,谢莹玉正尾巴似的跟紧了宋允之,时不时朝四周面红耳赤的姑娘们瞪眼:看什么看,这男人是我的!
面红耳赤的姑娘们恼羞成怒,手中帕子捏成了团。
宋允之大步走出几步放下一车酒水冷冷回头:“滚!”
谢莹玉为丢脸看四周,又源源不断从怀里取出几本剑谱孤本,一套月白衣衫,几个金黄透红的甜枣一股脑塞进他手里:“知道啦,滚就滚,这些不许再扔啦,你要扔了我明日就不往林家趴院墙看你了。”
说完也不待宋允之瞪眼,忙拎着裙子小兔子一般带着福儿羞答答跑了。
宋允之站在原地低头瞧了瞧满怀的东西,冷哼一声快速扔给途经的厨娘大步而往。天降横财,厨娘喜得脚步都是飘的。
撅着屁股偷看的谢莹玉皱眉,福儿气急败坏地剁脚:“小姐,你真是没出息到家了!”
谢莹玉宝贝一般取出本《冰山攻克打算》,用羊毫蘸了蘸口水后在第五招和第六招处犹迟疑豫画叉:“他没当场将东西扔我一身,有大大的进步!加油,谢莹玉,保持就是成功!”
福儿急得一头汗:小姐果真魔障了!
“瞧什么呢?”忙活完的温岚放下袖子走到窗户边好奇探头。
温婉拖着她往后院往:“没啥,两道亮丽的风景线而已,你别那么八卦!走走走,后院厨房一堆事等着你这当家娘子做主呢!小心缺葱少姜的,有才跟你急。”
温岚被她拖得歪歪斜斜,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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