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羡看了看那双布满羞涩歉意的眼珠不由微微一笑安抚:“莫怕。”
那小姑娘顿时垂下头嫣然一笑,耳边似响起那句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她身后是满面着急,花容失色的两个小丫鬟寻过来:“小姐,小姐!”
待走到近处,那两个小丫鬟才拍着胸脯拉起那小姑娘前后打量:“小姐,你没事吧?房妈妈和奴婢们找您都找疯了!”
那小姑娘微微一笑,拉着其中一个小丫鬟指着身侧道:“我无事,是那位......”
她回头,人影早已不见。
小丫鬟见她小姐指着空气发呆,认为她被吓着了,忙温声安抚:“小姐,咱们回往吧。京都府尹正直了衙役四处巡逻,要捉拿可疑人物呢!”
那小姑娘只得三步一回头地随了丫鬟往。
而街头另一侧,将将和阿羡会合的宋允之也出了点状态,却是人堆里不知谁踩着了谁,谁又推了谁一把,竟有个围着面纱身材臃肿的白衣女子轻叫着朝他迎面倒过来。
那倾斜的身子,奥妙的地位,只需宋允之一伸手便能轻易扶住她。可是宋允之会吗?或许以前可能会,不过现在......元宝正一脚漫不经心踩在他的脚背上,提示他别多管闲事。
那女子摇摇欲坠的身子顿时诡异换了个角度晃了两晃才堪堪停下来,而后捞起那垂落耳畔的面纱羞涩朝宋允之一笑。
宋允之皱眉,阿羡看戏,元宝绽出个大大的笑:“姐姐你没事吧?”
那女子却幽幽看着宋允之痴了,什么样的男人让女人心动,什么样的男人能触及自满的女人,什么样的男色能让沉迷其中?谢莹玉低头一笑,这样英俊伟岸的男子才配得上她的才貌背景啊。
“我没事,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愿以身相许!”那身着一袭白衣的谢莹玉愣了许久才对着宋允之弯腰福礼。
宋允之:......哪门子的救命之恩?
元宝也翻个白眼,一阵无语:“姐姐,方才好似是你自己站住的。”
谢莹玉盈盈一笑,眼也不眨看着宋允之道:“公子家中可有妻妾家室?”
宋允之不动,脸上隐现不耐心。
谢莹玉认为他默认眼也不眨:“那可愿再多一个?小女子正巧是谢家确当家。”
宋允之提脚便走。
“小姐,是小姐!小姐,福儿在这里!”
谢莹玉远远看往,却是她的贴身小丫鬟面色通红,神情激动:“这世上居然还有不为美色和钱财所动的男人?还这么英俊!”
福儿喘着粗气抹汗,不认为然道:“小姐您有美色吗?”
谢莹玉冷冷瞧她,福儿吐了吐舌头闭嘴。
倒是不远处的元宝笑着回头:“姐姐,下次你这面纱可得带劳些,不成绩多打几个结吧。”
福儿两眼一眯就要飞身过往动手,却被谢莹玉伸手拦住:“小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重要的是他旁边那个男人。
大明景泰七年初,朝廷下旨于四月初一在丽山皇庄锦绣园开展织锦大会以选取御用皇商。
此消息一出,众多富户纷纷举家涌进京城,一时间全部京城热烈非凡,酒楼客栈纷纷客满。
林渊夫妻也在商量这事,面上都有些闷闷不乐:“往吧,只当往瞧瞧织锦大会的热烈。”
温婉的大头产业是青楼赌馆,林渊则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中间贸易,织锦这一块,他们夫妻二人谁也不曾涉足。
“勉力一试吧。”皇商代表着数以万计的订单和天价报酬,甚至还有身份地位的提升,这块诱人的蛋糕没人不想尝上一口。
惋惜,林家无人擅此道,林渊和温婉便也只能往凑凑热烈,想着或许能从中得到些许商机。
因报名织锦大会须有作品才干参加,温婉揣摩许久才灵机一动破罐子破摔的给林母买了台提花织机,又捧了很多金子和竹子关起屋来让人实验金箔。
她犹记得大学时课业太轻,看遍了所有评分高的电视电影后,她还看过一阵子名为《金箔传奇》的纪录片,其中就有可将箔切箔为金线的记载。
当时她看着那密不透风的屋子,匠人大气不敢喘的工作态度,竹面上薄如蝉翼的金箔,只觉创造了这世上最牛逼的工艺。
可温婉只是个看过几集电视的半吊子,这金箔工艺能磕磕巴巴背诵出七成已是极限,另外的细节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林渊问她哪本书上瞧来的技艺,她也只能含含混糊说忘了。
好在林渊是个聪慧人,高价寻了数十个铁匠意匠研究昼夜实验了一月后,毕竟颤巍巍拉出几根能用的金丝,却是粗细不一,是非不一,色泽也不一。饶是如此,当金丝真的穿进针眼那刹那,在场众人也着实震动惊艳了一把。
林母是个诚实人,儿媳妇眼巴巴让她将金线织进素锦里,她抖着手鼓捣了半天也没弄出件成品来。三日后,满头大汗的林母终于忍耐不住可怜巴巴对温婉道:“婉娘啊,这东西娘实在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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