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抵达是不和我商量的,除非我睡着了,她没办法,其余时间她想怎样就怎样。灌输我见到听到感觉的所有东西,让我上课一样的听她,提问的时间都不给留下,只是闷头接受她无所不到的抵达;刺激我,贬低我,指使我接纳她,不然她的身影就再也不会从我的神经系统清除——她走过,让我知道是她来了,远远近近模糊的影像,让我直觉她无目的散漫的面纱,留给我的是对给予物的判断;是面容可爱呢,还是修长的吸引,还是哪个着装的时尚,还有哪个手术后的隆起。因此,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将是浑浑噩噩的没有主见,全都是好呀好的过去,不与直觉的感觉发生争执。因为,与她理论上的矛盾,获胜的机会是没有。等于把尸体送到她的面前,因而我落魄,是她的附庸,长期于她唯命是从,用感觉直接告诉她爱咋地咋地,过去后最好与我无关,但是一旦拥有她,我却嫉妒为占有而哭泣。就这样混到现在了,发愁就喝起白瓶的酒;这些感觉的给予,不是过不去,而是很想让她不留痕迹的尽快过去。然而在我的心里,长久可以留有她走过的记忆;这是毛病,是太重的重症,是对待事情经过的凝重。长久后,脸上的褶皱,眉骨的深沟,就如同陕北大爷的画像——忘不掉他脸上那种褶皱,是他阴影沟渠深入的抵达,刺穿之后的抵达——他会有烦心吗?他为什么也会有褶皱?他心思重吗?他知道三皇五帝神农尝草吗?或许,他只为病逝的牛而忧虑,或许,他一直记挂着它的存在,他的牛,不能释怀的一种痛苦中,或许,为天气担心,为田地的害虫担心……。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组成任何事都在直抵我们的心腹,进而形成心中的沉积,时间使她在心肉上沉积出重磅的岩石;不能解释山脉的形成,不能去除蜿蜒在感觉系统的抵达。这种沉积出的顽固,是贝壳,是恐龙,是木乃伊,是页岩气,还是树的种子,全都是我们脆弱的组成;可任由海水侵蚀,可任由干枯龟裂——由此抵达的感觉结果,是不可测量的随机,是我们丢失过的部分,是我们古人废弃过的骨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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