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洛夫松开我的手以后,把身子向旁边侧了侧,为我介绍他身后的那两名身高胖瘦都差不多的政工人员,说:“奥夏宁娜同志,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副手,科库诺夫和罗古列夫,他们原来是莫斯科东区的政府工作人员,不久将被派到重建的步兵近卫第33师里任职。”
步兵近卫第33师,听到这个名字,我猛地想起上次该师在进攻作战时,因为我提议的步坦协同作战出了点状况,没有达到理想的目标,惹得司令员科尔帕克奇将军大雷霆,说要将我派到该师去担任团长。虽然我如今待在第64集团军担任代理团长,不过是属于借调性质,等这边的事情一完,我就会被调回去,有可能马上被派到新补充的近卫第33师担任职位,那么就有机会和这两名政工人员搭档。
我瞅了眼两人的领章,现上面都是一级指导员的军衔,想到刚才还把他们当成普通的战士,我不禁有些汗颜,连忙主动地向左边那位伸出手去,礼貌地说:“您好,科库诺夫同志。”
科库诺夫看起来像个腼腆的人,对于我的示好举动,他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伸出手稍微和我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和科库诺夫的沉默寡言相比,罗古列夫就明显要活跃得多。他双手握住我伸出的手,使劲摇晃着说:“您好,中校同志。我曾经听说过您在莫斯科保卫战时的光辉战绩,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这真是我的荣幸啊。”
对于罗古列夫的夸奖,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两声。接着我望向基里洛夫,巧妙地转换话题:“基里洛夫同志,你们怎么还没有渡河啊?要知道我们团接到的任务,就是掩护您和您的同伴们安全地渡过顿河,到河的对岸去。”
“中校同志,我也想马上渡过河去。”基里洛夫皱着眉头不满地回答道。“可是你看见河边的情况了吗?顿河上的桥梁被敌机炸断后,能把部队渡过河的渡河器材就只有十几艘汽艇。结果白天敌机一刻不停地对着渡口进行轰炸扫射,击沉了七已经指挥部队挖好了一条战壕,还在堑壕里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指挥所。见到我回来,卢金带着两人迎了出来,关切地问:“团长同志,河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苦笑着摇摇头,回答说:“情况很不妙啊,大尉同志。河边集结着几千来自各部队的指战员,但是只有不到十艘汽艇在河上运输。而我们要掩护渡河的政工人员们,都是新补充给第62集团军的,他们正在河边维持秩序向战士们做鼓动工作,以期望能提高部队的士气。我向领队的团级政委基里洛夫同志提出让他先渡河的建议,也被他驳回了。”
卢金请示道:“那我们团的任务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任务?!”我没好气地说:“执行师里的命令,在此地进行坚守,阻止敌人向河边推进。记住,让战士在战壕里多挖几个防炮洞,这样可以减少在遭受敌人炮击和空袭时的伤亡。”
看到站在屋里的二营长和斯拉文,我突然想起了一营长,便问卢金:“对了,一营长在哪里?我回来后还没有看见他呢?”
卢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看到一营长他们剩下的人不多,便命令他留在原来的阵地上,协助来接防的部队往师部搬运弹药呢。”
“他的伤势如何?”
“没什么大碍,就是耳朵被炮弹震聋了,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防御工事呢?”
“团长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二营长站了出来,自告奋勇地要向我汇报。见我点了头以后,才说:“我们共挖掘了两条战壕,每条战壕里摆了两个连,当前方吃紧时,后面的部队可以通过交通壕运动过去进行增援。”
“很好,上尉同志,干得不错!”
“团长同志,”斯拉文接着问道:“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河边的部队全部渡过顿河后,我们也跟着渡河,在顿河的左岸建立新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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