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官云霓有喜之后,凌骁除了操劳政务以外,是到官云霓宫陪着她,偶尔留到深夜,两人相拥入眠。品 书 . vd .
只是很多次深更半夜时,官云霓都会悄无声息地醒来,看见躺在身旁的男子背对着她,睡得深沉。
她便轻轻掀开被子,批了一件外衫鬼鬼祟祟地出门。
在宫外等待她的,是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此人身材高挑而清癯,他宽大的帽沿底下藏着一双充满仇恨的眸子。
此人遮掩在斗篷之的,只有一只手,他是风拓。
官云霓踏着月光匆忙走到他身边,一向冷冰冰的眼睛里没有多余的光亮,甚至别过头不去看这个深夜来扰的男子。
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风拓,你适可而止!”
风拓凛冽的眸寒芒凝聚,更是充满了怨愤。在这寂寥无人的夜里,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声调极高。
“圣极之境被封印之后,我为了重新见你一面,在人界苟延残喘!我带他回来,是为了让他开启化孽图,我才能救你!”
“没想到你一直栖身于那枚玉锁之,从来都不在化孽图里!”
“早知如此,我何苦弄巧成拙让你重新见到他!我更是想不到,两百多年了,你居然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哪怕他喜欢的是南诏国之母,你还是不肯死心!”
风拓高声咆哮完这番话,情绪激动得双眼通红。
他恨凌骁,恨凌骁能不费吹灰之力俘获了官云霓的心,也恨凌骁,当初为了谢晚那个女人而断了他的手。
官云霓却只是淡淡地觑了他一眼:“你派来暗算凌骁的人都已被我捉拿,凌骁现在睡得安稳,你声音点儿,不要打扰他!”
那一瞬,风拓眼里和心里的炙热皆化作一片寒凉,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很天真。
他望着官云霓的侧脸,声音颤抖:“你我青梅竹马,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一刻也没有?”
这样的问题,不论是如何高高在叱咤风云的人问起来,都蕴含着悲哀和可笑。风拓也一样,在所爱之人面前卑微如尘。
官云霓已经背过身子,除了凌骁以外,她从来无须对任何人委婉温柔,所以她在答复风拓时,心竟没有一丝动荡。
她答得很流畅:“从来没有。”
风拓脊背一僵,巨大的斗篷于夜风轻颤。他是魔族权贵,从便拥有傲人的法术和出众的容颜,他常常用四个字讥讽别人。
不自量力。可是他从未想过,这四个字用在他身再合适不过。
纵然他出生高贵,资质极高,可是魔族之毕竟还有一个万众瞩目的人,魔主宰凌骁。
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其他人都会黯然失色。
连素来无骄傲的帝姬官云霓,也不可收拾地沉溺于凌骁的世界,甘愿为他闯祸,为他忤逆元老,为他牺牲自己。
这一切,风拓都明白,可惜他仍旧执着悲哀,竟用自己仅剩的一条手臂从身后紧紧抱住官云霓,换来的却是官云霓反手一记耳光。
官云霓面波澜不惊,却不怒自威:“这是最后一次,你记住了,倘若凌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完以后,水袖一挥便扭头离开,她的背影高傲威严,周身仿佛氤氲着一层薄光,那是风拓永远无法触及的光芒。
远处的屋檐,珺绾闲闲地盘腿坐着,方才生的一切被她尽收眼底,于是她在凉风凛凛的夜半,默默勾起唇畔。
官云霓并非无懈可击,而风拓如此意气用事,亦是容易出错。珺绾只需要记得,想要制衡官云霓,风拓或许是一把利器。
而制衡风拓,办法很多。最为显著的办法是利用实力已经逐渐衰败的魔无惧,虽然此人不善权术,但是在魔族还有威望。
其实当初若是凌骁可以与他联手先除去风拓这个幕后高手,如今魔族的朝政也不会混乱至此。
只是每个人都习惯先入为主,魔无惧对凌骁深恶痛绝,许多肯有利的话,如若是凌骁亲自告诉他,他一定不会理睬。
魔无惧失利在于孤军奋战,他既视凌骁为敌,又与风拓斗了很多年,这样掏空了自己的实力,愈渐衰败。
所以珺绾要做的,是动魔无惧,与凌骁联手除去魔族最大的隐患,风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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