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萧陌就倚在墙边定定的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仿佛少看一眼就是一辈子。
才睡了几个时，萧陌的精神有了很大的好转，脸上虽然依旧有些憔悴，可眼中原本鲜红的血丝却退了不少。
“你感觉怎么样？”路佳问到。
中午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晕倒了，虽然得知是因为连续四天没有休息，但还是无比担心。
回答她的是萧陌骤然伸出的手，以及紧紧收拢的怀抱。
“路佳，这是最后一次！”
在萧陌的怀抱中，路佳听到头顶传来萧陌压抑到暗哑的声音：“如果有下一次，你豁出命去救谁，我就杀了谁！你记着，我萧陌从来都不是好人！”
见义勇为助人为乐没有错，朋友有难需要帮助伸出援手也是应该的，但不该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无论是谁，都不能用你的性命去换！
无论是当初的夏薇，还是现在的向原，都不能！
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别人生命中的黑暗不该由你去承担！
如果有人因此让你陷入险境，那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路佳没想到萧陌醒来对她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个。
他是担心自己再因为救人遇险吗？
他是害怕再失去自己吗？
心仿佛在温水中浸泡着，暖洋洋的。
“这是意外。”路佳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烂好人，每次都能豁出命去救别人：“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
原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绑架案，谁知道对方会有这么多人，竟然逼得他们跳崖逃生。
如果知道有这么多人，如果知道有这么凶险，她最多在报警之后在马路边等等，她没有萧陌想象中这么圣母。
这一次，真的是个意外。
“不知道就不要动手！你不是谁的救世主，没有义务承担他们的命运。”萧陌声音中悲愤几乎抑制不住：“路佳，在你做选择的时候，我不希望每一次被抛下的都是我！”
当年你为了救夏薇，让我们十年分离，如今你为了个只见一次面的向原差点又让我们生死相隔。
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有生存的权利，他们遭遇灾难确实令人同情，可这并不是你豁出性命救他们的理由！
他们的命是生命，你自己的难道不是吗？
他们出事，他们的亲人会痛不欲生，难道你没有亲人吗？难道我们这些至亲挚爱的伤心，都比不上一个陌生人的眼泪吗？
“萧陌，我……”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乎。
想到今天中午萧陌空洞的眼神，浅淡到令人揪心的笑，这些话尽数卡在喉咙中，再也不出口。
是啊，她不知道萧陌这么在乎她，不知道萧陌放在心头的人是她，不知道萧陌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甚至可以舍命相陪。
这些她都不知道！
可不知道又怎么样？
她回来看到萧陌那恍惚的神情，看到隔壁那堆满整个柜子的字帖，这些所有的‘不知道’全部粉碎！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如果她真的葬身悬崖底下，萧陌会怎么样，她根本不敢去想象。
“路佳，答应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萧陌的手不断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我怕！我很怕！”
带着颤音的尾调暗哑低沉，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一柄利斧狠狠凿在路佳的心口，心底一瞬间鲜血淋漓，她回双手揽过萧陌瘦削的腰身：“对不起……”
“为别人付出的时候，想一想我，好吗？”萧陌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我不能没有你。”
萧陌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声叹息，却重重的压在路佳心头。
“嗯。”路佳咬住唇，才勉强逼回了即将溢出的泪水。
一直腹黑嚣张的萧陌，一直祸害天下的萧陌低下头，带着哽咽的鼻音，这么低声下气的乞求，这样的萧陌令人无比心酸。
“萧陌，我们十年前是不是见过？”路佳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卡在心底的问题。
“嗯，见过。”萧陌的声音更哑了，我们何止是见过。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路佳追问，声音中带着急切。
是情侣吗？我们曾经相爱过，是吗？那些模糊的片段，是我们的共同经历吗？
萧陌把她从怀里放出来，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是……”情侣两个字咬在唇间，不出口，怕猜错了。
原来在记忆中，她曾经和人这么亲密过，万一不是萧陌。
“你不记得，是吗？”萧陌眼底没有一点失望：“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你什么都不记得。”
“我不希望有人去误导你。”萧陌看着她：“所以我希望你学会分辨，用心去分析去分辨，就从我们的关系开始学习。”
那一段岁月，你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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