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铸剑阁,这五个字,在仙门中赫赫有名,人们只要一提起它,就会联想到云雾,在浓而白的云雾中有一栋飘渺的楼阁,楼阁下是几人高的墙壁,只有一道大门供人出入,门口挂着一副匾额,上写着浑然天成四个大字,走进大门内,是能够装下数百人的院落,摆满了黑漆漆的铸剑炉,就像一座座堡垒,那栋楼阁被这些堡垒拱卫在当中,庄严而神圣,楼门口同样有一副匾额,写着鬼斧神工四个大字,楼阁很宽敞,可以装下近百人,铸剑师们穿着整齐的道袍在楼内穿梭这种景象,不知经过多少张嘴的描述,在仙门内广为流传。
描述到最后,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心驰神往。
据说天下最好的飞剑都是在那里炼制出来,而天下最好的铸剑师,也居住在那里,在许多人心目中,蜀山铸剑阁就是人间圣地。
如果有人指着如今化为一堆瓦砾的地方告诉他们,这就是曾经的蜀山铸剑阁。
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感想。
在这一堆瓦砾下,每一寸地面都已经龟裂,只剩下一座铸剑炉,孤零零地屹立在废墟上。
铸剑炉旁站着一个奇特的人,之所以说他奇特,是因为在炎炎烈日下,他还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斗笠压得极低,低到看不清他的容貌,在这个奇特的人身边,站着一个满脸苍白的中年人,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铸剑炉在两人身后成为了背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在废墟的周围,有数千名垂手站立的人,他们虽然和铸剑炉旁的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目光却集中在那两人身上,数千人的目光,就算是一块木板,都仿佛会被洞穿。
可是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却很平静,在他的左手握着一柄剑,通体赤红,就像火凤凰的羽毛,在他的右手,同样握着一柄剑,普通的就像街边几文钱就能买到的便宜货,这两柄剑握在同一个人手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奇异之感。
就像是有人左手拿着鲜花,右手拿着马粪一样。
可是在那个满脸苍白的中年人看来,却仿佛是有人左手拿着蜈蚣,右手拿着蝎子,天下间没有比这更可怕的景象,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更苍白,就连嘴唇也渐渐发白,哆嗦个不停。
“住手,斗笠人,求求你别那么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而斗笠人只是一笑,那笑容冷得像冰。
“你做过的事,我都已经在暗中查得清清楚楚,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莫道暗室无人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凝银散人,今日之事,就是你的报应,我凭生最恨的就是小人,事到如今,你也怪不得我心狠了。”
当斗笠人说完这段话后,凝银散人忽然目露凶光,抬手就要掐动法诀。
可是比他更快的,斗笠人将左手的剑和右手的剑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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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斗笠人右手的那柄剑,将左手的那柄剑从中间斩断,凝银散人的动作就停住了,他的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具傀儡,忽然间软倒在地上。
凝银散人的一颗心,都仿佛随着那清脆的声音破碎
“天缺剑斩断了天凤剑!”围观的人发出惊呼。
正如他们所看到的那样,天缺剑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天凤剑,紧接着,天凤剑的半截剑身高高弹起,在空中闪烁了一下,掉落在瓦砾中。
凝银散人一生的名望和声誉,全部随着天凤剑的折断而付诸东流。
多年来他野心勃勃,谨小慎微,好不容易才得到今天的地位,他做了多少昧心的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到最后,得到的却是一柄断剑。
就算以他的修为,能够轻易地将斗笠人抹杀,却抹杀不掉天凤剑被斩断的事实。
仙门第一铸剑师,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中。
在数千人的见证下,相信这个惊天动地的丑闻,很快就会不胫而走,除非凝银散人将在场的人,包括蜀山掌门,以及三大长老所有人全部灭口,不然这件事总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底下。
即便他真的能做到,也将自绝于蜀山,自绝于仙门,自绝于天下。
直到此刻,凝银散人才发现,从一开始他就落入斗笠人的精心算计中,从他答应和斗笠人比试开始,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
“我当然也知道,你和蜀山上代掌门之间的约定,这些年,你在蜀山只手遮天,凭借的就是这柄尚方宝剑,就算中途你发现事情不妙,想要阻止我,蜀山掌门和诸位长老想必也不会答应,他们一直在等能够击败你的人出现,怪只怪,你总想把别人踩在脚底下,那么人们自然会挣扎和反抗。”
斗笠人叹了口气,将从中折断的天凤剑丢在地上,随后将天缺剑插入剑鞘。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软倒在地上的凝银散人忽然抬起头,用无神的目光注视着斗笠人。
斗笠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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