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政走后,那一整个晚上,清竹都沉默不语地躺在孤单的床榻上,鼻子里是血液的腥气,心中更是说不出怎样的滋味,这个房间每每与她都是骇人的回忆,这是自己在竹园居住的第二个晚上,可是每次都是血腥难忘。
独自坐在床头,漫漫长夜,始终未眠,她在反复思索,自己究竟是在担忧吕家还是在担忧秦政,结果不得而知,就这样不息不休一直过了两天。
第三日清晨,清竹困倦急了刚刚睡去,却感觉被人在睡梦中推了推身体。睁眼时便看见一脸忧色的莹儿久立床边。
“小姐,快醒一醒,”莹儿一边说话,一边摇晃她很是疲乏的身躯,“快些梳洗打扮,一会儿还要随王爷入朝面圣呢!”
“莹儿,是你?”清竹见到丫鬟,恰似渴极的人遇见一泓清泉,发自内心的雀跃欢喜,随即憔悴的脸上又殚精竭虑,“你怎么进来的,变态不是交代过不让任何人进出吗?”她明确记得那天晚上那个恼羞成怒的男子曾颁布旨意,从此没有他的命令,这座竹园谁也不能出入。
莹儿慌忙摇头,示意她噤声,双手将她架起,搀扶到铜镜前,小声说道,“小姐,小心隔墙有耳。”随即她又朗声道,“该进来的都进来吧!”
话音未落,只听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启,十来个侍女手持托盘鱼贯而入,为首的女婢自然是王府中的大丫头莲儿,她手中拖着放满金银首饰的棕盘,其余的侍女有的拿着衣衫鞋袜,有的拿着胭脂水粉,还有的拿着铜盆布巾。莲儿小心翼翼地来到清竹面前,“千妃娘娘吉祥,奴婢奉王爷之命,给您送来衣饰,请您梳洗打扮完毕立时入宫,陪王爷一同参加明日的文武大会。这里有沧海明月金步摇一支,后面还有百鸟朝凤金丝彩衣一件,这些都是王爷的赏赐,请您笑纳。”
“文武大会?”清竹攒起黛眉,想起入宫又要看到冯凝香和妙竹幽怨的眼睛,心中不免闷乱,推脱道,“劳烦莲儿姑娘通禀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恐怕难以陪同觐见,还是让王爷另觅高明吧!”
莲儿脸上冷笑连连,嘴边挑起一记阴谋得逞的怪笑,“王爷的旨意大于天,王府中谁敢违背,但既然是千妃娘娘的懿旨,奴婢只好将您的话原样传达,只是不知王爷可否赞同。”说完,带着一群下人纷纷离去。
下人们越走越远,丫鬟莹儿表情淡淡,看不清喜怒,将棉巾投入温水中沾湿,过水拧干后为清竹净面,“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是否中听?”
清竹哪有心思听她说话,满心乱七八糟的猜想,不晓得秦政现在的腿伤可有见好,但顾忌到前晚那人不冷不热的警告,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询问,只是随便问了一句,“莹儿,先别说这个,我先问你件事情,这几日我不能出院,王府中可以什么大事发生?”
莹儿只道她是不愿听自己的好心提点,垂眸叹气道,“没什么大事发生!”
“哦,如此这样最好,”清竹放下高高悬起的玲珑七窍心接着又道,“适才你要问我什么事情?”
莹儿为她擦洗的手在空中一顿,抬眼看着自家小姐,眼中满满全是担忧,“小姐,莹儿知道这样与您说话有失体统,但奴婢实在不愿您继续错下去,一子错满盘皆输,您一个不小心,恐怕受牵连的是整整一座相府。”
清竹被她这样一问,心头起疑,没了主意,“莹儿,你说这话是何意图,你我姐妹一场,有话不妨直说,莫要七扭八拐,生分了往日情谊!”
既然说到如此地步,莹儿便毫不避忌地喃声道,“小姐,你与宰父大夫可是有何私交?”
私交?所谓古代男女的私交就是——偷情吧!
清竹虽然被她问得气闷,却依旧语气和蔼地道,“莹儿你跟随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见我与任何男子来往过密,我承认自己是不拘小节惯了,但确实没有做出有违男女伦常的事情来,今日你这般问我,定是在府中听得什么闲言碎语,这些我也全不在乎,不过你既然是我的姐妹,希望你信任我才好。”
莹儿闻言,心情大好,搁下布巾,又为她精心挽起一个流云髻,将珠光宝气的步摇插在发髻正中,“小姐这样说奴婢就不再悬心了,莹儿自然是相信小姐的一言一行,只是……恐怕府中别的下人不是这样的心思,我只愿小姐您万事三思而行,莫要中了旁人挑拨离间的恶计,折损今日王爷好不容易赐予的宠爱。”
清竹明白莹儿定是在王府里听得什么关乎于自己名节的闲言闲语,本来无心与这些女人争宠,可她们却全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恨不得将她说成倚门卖笑的风流女子才好。
“小姐,王爷性情傲慢冷清,平日待您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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