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眼眸中似是迸出极度兴奋的光芒,他将左手酒坛里的酒完全倒在自己的右腕上,又用手沾着烈酒在清竹的手腕上涂抹一番,果然淡淡的月色下手腕上渐渐显出一道细细的红痕。
清竹的手不住一阵颤抖,紧接着她的脸色变得灰暗,眼眶泛起血红的色彩,猛地跌坐在地,哭吼道,“假的!假的!都是骗人的!”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搂着脑袋痛苦道,“我该怎么办?”
相对于清竹的痛苦与无奈,燕丹的兴奋和激动显而易见。因为自从他知道她尚在人世起,就相信他们是注定要终生厮守的一对儿男女。
而此时,清竹彻底怔住,呆呆看着手腕上被酒水湮过的红线,半空中似乎若隐若现,延伸至燕丹的手臂上,大而圆的水眸里交错闪过各种复杂的情愫。
不由有些尴尬,燕丹还是尽力保持自己不喜不怒,凝视着惊得瞪大了眼眸,一颗心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的清竹,沉声道,“竹妹,你我的姻缘是上苍钦定,这辈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这根红绳也会一直牵引着我们,逃不掉,挣不脱。”
“不是,不是,与你姻缘天定的是吕清竹,不是我!”她果然省悟,却找不到一双可以告诉她这只是一场噩梦的眼睛,到底谁能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又一次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将酒水洒在手腕上,看着那渐渐显出形状的红线,一颗心跌入谷底。
这就是为何燕丹即便瞧见她与秦政、宰父抑或是郑闻有情感瓜葛时,也能一直保持风平浪静的真正原因,因为他坚信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不论她如何折腾,到最后还是会乖乖回到自己身边,同他共度一生。
秦政?燕丹?一个新欢,一个旧爱?究竟如何抉择?
“竹妹,别走了,我知道你也累了,漂泊了这么多年,也该找个地方,我们一家三口重新生活,忘却过去种种不快,重新开启新的篇章!”
一家三口?多么可笑的词汇,她怀着别人的子嗣,背叛孩子的父亲,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那自己还能算是人吗?为了这个胎儿,她也该做出最后的选择了!
“你真的不嫌弃我这不洁的身子,甚至还带着仇人的……”她柔声问道。
“我说过你是我心目中最圣洁的女子。”
“好,那咱们就一同饮下这一杯!”清竹不徐不缓地轻声低吟,然后仰望天空四五度角,尽可能优雅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转而,一边弯身斟酒,一边微笑,抬手将倒满美酒的玉盏递给燕丹。
燕丹微微一笑,接过酒盏,想都没想便一口气喝完。
美酒穿肠,陡然有些不适,头有些晕晕沉沉,胃里酸涩,但为了使她开心,燕丹还是又端了杯酒浮一大白。
除了脸稍稍有些红润,再无其他不适,其实酒壶之中另有玄机,清竹喝下的不过是普通的清水,而燕丹喝下的却是加
了真言散的烈酒。
离燕丹登基还有三天的时间,她一定要设法取得千合蛊的解药,那样她便可以同秦政一并逃离这个自己多一刻都不想呆的鬼地方!他们要去世外桃源定居,不必为财物多费脑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照样可以生存。
伴随着不详的鸟鸣声,燕丹有些难受地蹙高眉头,怕让清竹担心还是强忍下想吐的感受。
纷纷细雨之中一汪绿水,水面荷花因为雨水的拍打,不断摇摆,仿若蹁跹起舞的妙龄女子。波光嶙峋的水面,再次涌起一阵涟漪,正如她的心湖不能平静。
“起风了,外面愈加寒凉了,竹妹要是没旁的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察觉到身体的异样,燕丹不动声色,只是平平静静地找个借口离开。
“嗯,你也早些回去吧!明天还有更多正事等待你处理呢!”清竹点头默许,她的心一片混乱,好想一个人静一静。
燕丹猛地站起身,踏着月色飞身朝外掠去,消失在黑暗中。
斜风细雨中,只留下一个纤柔女子的背影,她的脸隐在雨中似真似幻,面容皎皎如新月一般清丽。脸上渐渐浮起红晕,竟似不怕雨水的寒意。
说实话,此刻的她真的很厌弃自己,只有卑鄙无耻的人才会用下药这种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自己何时沦落成如此不堪的人品!她恨自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
忽然,她陡然发怒,将满满一桌的酒菜悉数掀翻,七零八落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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