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不到十岁,第一次见到那种场面,还是母亲偷情,被吓坏了,以至于后来生了病,成年后对那种事也极为厌烦,甚至觉得恶心。
当一切风平浪静,他听到那个娇≈喘的声音甚至带着还未褪去的情≈欲,“他是你的儿子,相信我,你一定要帮他……”
至此,他终于相信,一切并非谣言。
原来,人们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是秦颐人的儿子,他是野种;
原来,人们说的都是真的,母亲是个人尽可夫的下作女人,她是荡妇;
原来,人们说的都是真的,父亲早已知晓,讨厌他、冷落他,甚至对他不闻不问……
他受了惊吓,得了病,高烧不退,甚至胡言乱语。
在梦中,他一次次惊醒,不断地哭诉,“娘亲,娘亲,到底谁是我的父亲?”
可是清醒后却听到一句毫无感情的话,让他如临冰域,“政儿,你听到了什么吗?”
一双异常凌厉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她没有问他身子好些了没,药吃了没,又是为何生病,她只是用那双洞若观火的双眼冰冷地盯着他看,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搁下一句话,“政儿,不论是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权当是聋了瞎了哑了,更不要说出去,否则吃亏的只有你自己,孩子,自求多福吧!”
他揉揉哭肿的眼睛,气竭声嘶的大喊,“娘亲,别走,我怕,政儿真的好怕……”
然而,他眼中只有她决绝无情的背影。
从此,母子两人形同陌路。他被父亲和母亲同时视为无物,成了不闻不问、不受欢迎的多余人。从那时起他知道了什么是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
只有她,秦丁香,他的异母胞姐,蓉妃的女儿,一直陪他玩耍,承担起母亲和姐姐的双重责任,关心他、照顾他、爱护他。
朱姬那时只是个侍人,但屡得圣眷,接连生下秦政和秦峯两个皇子,母凭子贵,正是春色满面的时候。蓉妃是秦颐人的正妻,当时的太子妃,但并无子嗣,只有丁香一个女儿,将来的地位定是朝不保夕,更何况馨妃还有一子秦森。
五年后,一个噩耗如一记炸雷从天而降。
秦颐人即将回国探望病重的父皇,齐国不允许他带走所有的人,于是蓉妃自告奋勇留守南齐为质,因为她知道帝王的心思早已不在自己的身上,她又斗不过馨妃和朱姬那两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只有选择世外桃源、与世无争。
大局为重的朱姬慷慨大方地将亲生儿子秦政过继给蓉妃,以表对姐姐的敬意。秦颐人带着其他所有人返回了北秦。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朱姬是想用这个机会除去这个儿子,因为他的父皇对他毫无感情,甚至还带着莫名的厌烦和恨意。
那时他才十三岁,怎能经得起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被迫幽禁在南齐的府宅里,隐姓埋名,日子也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可那也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因为有丁香姐姐在,生活再苦也是快乐的。
不久,蓉妃便过世了。两个孤苦伶仃的人相依为命,如同汪洋大海里怀中的一双浮木,彼此相互依靠,用体温取暖。
他们本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现在却没了生计来源,该要让他们如何过活?从那时起,他发誓要用自己稚嫩的肩膀为她扛起一片天空,遮蔽风雨,关心她、照顾她、爱护她,一如她从前对他一般。
可谁曾想,一次,燕国君王燕惠王出使齐国,国仇家恨,这一切竟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矮油,伦家问你这么个小小问题,都要思索半天,没诚意,不说就算了了啦!”清竹墨眸被醉意熏染,浮现一丝与往常不同的娇媚。
公子政眼中笑意一闪,“你叫我正文吧。”
他没有说谎,“正文”正是
“政”字的拆分。他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全天下的人都在纷纷议论,秦政是野≈合所生,被人不耻。
“正文,挺好听的,那你又是哪里人呢?”
哪里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甚至连自己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何谈哪里人士呢?不过朱姬来自郑国,他应该也算半个郑国人吧。
“我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人,我没有父亲,不过我娘亲来自郑国,那我也算是郑国人吧!”
清竹一愣,沉目望去,只见正文眉头紧皱,似乎在回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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