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园外的侍卫们对兰妃的颐指气使颇为不满,是故当他们初次听到娘娘的命令之后并没有即刻动作,而是假装没有听见,可当王爷的女人又一次发号施令,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侍卫与婢女同为下人,兰妃一向轻视府里的仆人,现在又这样作践自己的丫头,这些兵卫也看不过眼,只是人家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娘娘,不好招惹。
当下侍卫刘明拱手抱拳,“兰妃娘娘,丁香园内的事务一贯皆由王爷一人掌管,属下没有他的命令不能擅自行事。”
兰妃吃了一颗软钉子,红眼发怒道,“这院子里的规矩我懂,兰舫的丫鬟也用不着旁人帮着管教,我自己动手就是。”
话语刚落,她抬步走到刘明跟前,一把抽出腰刀横冲直撞奔跑回来。也不顾跪倒在地的小幽哀声求饶,抓住她的一条胳膊作势便要砍下。
电光火石之间,一支银色的发簪陡然飞旋过去,击中兰妃腕部,只听“哎呦”一声,那柄长刀应声落地。
兰妃捂着红肿的手腕,疼得泪水纷流,嚎叫道,“吕清竹,为何伤我?难道教训自己的丫头也要你来管?”
清竹下地站在床边,玉手轻抚丝般柔顺的青丝,不甚在意道,“兰姐姐管教兰舫的丫头,妹妹自然不敢插手,不过这里是丁香园,王爷的私人禁地,沾染血腥自然不吉利,姐姐是府里的老人,竟然连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知道?”
“那你用簪子将我的手臂打伤,这事就不了了之吗?”兰妃从小便被哥哥护着,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千妃,没有吕家为你撑腰,还敢嚣张!告诉你,我姓兰的,也不是好惹的,欺辱我一个人,哥哥定不饶你!”
“谁在本王的院子里吵吵嚷嚷?”一道醇厚邪魅的男声如陈年老酒沁人心脾。
不知什么时候起,秦政站在满园的丁香树之中,漫天飘洒的花瓣,一身白衣不然纤尘的少年,墨发如丝,剑眉入鬓,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冷冽的目光,淡然的面容,如一副大家之作展现女人们的眼前。
一旁的小全子低着腰,微微颔首,庆幸自己精明,终究控制住局面。
今早一众女眷到园子探病,他便心道事有不妙,于是趁着女人们寒暄客套的时候急忙去书房请秦政过来。他知道千妃是政王府中最特别的女子,若是受了委屈必然自己倒霉,如此大的场面除却王爷谁能压得了阵?
“臣妾给王爷请安!”女人们见到自己宛如天神一般的丈夫,心底雀跃欢喜。
秦政面带轻笑,目光却锐利好似冰雪一般,充满了阴森的寒冷之气,“适才是谁说不饶谁?”
众女没有得到王爷的恩准,半跪在地上,身子僵硬的难受也不敢私自站起身,只能用眼神相互打望对方,交换意见。
兰妃出生便含着金汤匙,平生第一次受委屈,当下泪珠如同断线,一颗颗砸在地上。
“兰儿怎么哭了?
”秦政微微皱起眉头,疼惜地关怀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眼波流转,闪动着熠熠生辉的光彩,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整个面孔充满了刀刻一般的雕塑感。兰妃当初就是被这张极尽完美的外貌迷惑住了,不顾父母以及兄长的强烈反对,义无反顾掉入情感的深渊。
可从她嫁进王府的那日便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因为秦政风流多情,从没对任何女人真心相待,既然大错铸成没有反悔的余地,也只能一错再错,她知道在所有女妾中,自己的外貌并不出众,为了能与心爱的男子比肩,只好费劲全力争夺正妃的位置。
来到这里一年有余,秦政从没像现在这般对她温柔过,此刻兰妃满心欢喜,泪水狂奔一发不可收拾。
纤长的手指拂去女人粉颊上剔透的泪串,秦政无尽轻柔,“本王知道你性子直,有什么不平尽管说出来,不要憋坏了身子。”
女人呜一声哭了,哇哇大哭,这么久受到的冷待今日全用眼泪偿还,“王爷,千妃她打伤我的手臂,您看,现在都已经青紫了!”
拾起女人的玉色藕臂,轻柔地揉捏肿胀处,随后放在唇边吹气,“这样还疼吗?”
兰妃乐得有些忘乎所以,一张俏脸羞得通红,低头浅笑,声如蚊哼,“不,不那么疼了。”
双手扶起女人的身体,轻轻拥着她婀娜的身段,“本王觉得兰儿就是脾气太扭,犯不着为了一个丫头气坏身子,方才你与千妃的争吵我都大致听见,不过就是因为小幽撒了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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