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茜似乎还不解气,上去用脚猛力踩踏,恨不得生生将本就碎裂的木杯踩成粉屑,良久才很是出气地长叹一声。
清竹吃惊地瞪着美眸,被柔茜徒然之间的怒气搞得莫可名状,柔夫人从来都温温柔柔的样子,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顶,怎么会对一个本就破裂的木杯如此狠心,毫不留情要将它踏得粉碎,那该是有多深的恨意!
“清竹,别为这件物什伤心,闻儿虽然不懂事,但他是真心实意对你,绝不是三心二意的男子,别为了旁的惹你烦心。”柔茜看着她的双眸,仿佛在探寻自己的心意。
清竹一下子反应过来,想来这个木杯定是尹沐雪的馈赠,否则柔茜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生怕自己生气一般。她随口笑道,“柔夫人,无妨,木龙杯的事郑闻已经跟我说过了!”
“还是清竹最懂事,不跟那个臭小子一般见识。”柔茜哀声一叹,握住清竹的手道,“说起这件事,简直要把我气得半死,那个痴心的儿子,怎就傻到这般地步。”
她面容很是痛苦,仿佛正在感受切肤之痛,“这木龙杯是雪儿送给闻儿的,闻儿拿这个东西当成宝儿,别人都不可以借用。记得那时闻儿中毒身体不支,他本是个风姿优雅、无懈可击的男儿,却整张脸肿的不成样子,病重之际只想见雪儿一面,可她却与陈大少爷传出要定亲的消息,闻儿不信,派人三番四次去找她,只想当面问问清楚,可她却迟迟不肯露面。后来闻儿病得实在快要不行了,我想在他临死之前完成心愿,便厚着脸皮再去求雪儿一次,好说歹说终于把她请来,谁知她一进屋,看到闻儿的脸就‘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便夺门而出,再也没有回来。”
柔茜说到这时已经哭得眼泪如泉水一般,潺潺不绝,人说母子连心,儿子的伤痛母亲自然感同身受,所以此刻才能如此难受。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我进屋的时候,闻儿就那么在床上大喊大叫,‘雪儿,雪儿,你别走!’他怀里还搂着这支木龙杯,我一方面气儿子实在不争气,更一方面也恨雪儿委实绝情,当时怒火扬起,夺过他手中的木杯便摔在地上,为此闻儿还和我大吵了一架,然后自己爬到地上,将摔裂的杯子捧在怀里,竟流出泪来。当晚,他便用匕首割破脸皮,想要自毁生命。”
男儿有泪不轻弹,郑闻对尹沐雪如此痴心,却换来女人的心硬如铁,清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一抹酸楚,有一丝痛心。弯腰将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捡起,重新拼装完整,再用红布包裹好,放回原处,这毕竟是他心中最珍爱的东西,自己不想破坏他心中最美好回忆,但是心底为什么总有一丝酸涩的感觉,挥之不去。
清竹还在心神游离,却听到门口有一声娇俏的声音传来,“柔夫人在吗,我家小姐来看您了。”
清竹和柔茜从郑闻的房间走出,见到尹家小姐和丫头冰冰端着一个木质托盘,娉娉婷婷走到她们身边。尹沐雪看见柔茜满脸带喜,却在看到清竹时眸底掩不住恨意肆溢,但转瞬便重回原来的状态,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隐含凌傲之气,“柔夫人,清竹姑娘,在闻哥哥的房间做什么呢?”
柔茜冷冷地笑了一声,想起她对儿子的绝情和狠心,心中总有个疙瘩在那里,对她也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清淡道,“在整理一些杂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左右过几日闻儿回来,我们也要搬进新的府邸,一些没有用的旧东西不如早点丢弃,也省得见了烦心。”话外之音显而易见,就是你尹沐雪不过是过去式,而清竹才是现在进行时。
自从郑恒王那晚召见后,皇上亲自赏给郑闻一座官邸,只等到郑闻凯旋便可与柔茜一同居住。柔茜也较之从前有了更多的底气,不再那副忍气吞声的样子,比往常敢说多了,这在从前都是不可能的。
尹沐雪一张热脸贴上人家的冷屁股,当时只能尴尬地咽咽唾沫,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闻哥哥的屋子也确实该拾掇拾掇,我怎么瞧着跟从前我来时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变动,好像还是最初的老样子,这样看来,闻哥哥果真是专情之人,凡事都有始有终。”这话弦外之音就是表明自己是郑闻的初恋,他到现在都
没忘情。
柔茜刚想再辩驳两句,却被清竹拽住袖头,轻轻地摇晃,示意她噤声。清竹笑得一团和气,“陈少夫人大驾光临,想来定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想再和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纠缠,早早打发出去算了,万一她到郑闻那里告自己的刁状,那如今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琴瑟和谐又要毁于一旦。
尹大小姐闻言心情大悦,心道你知道自己在郑闻心中的分量敌不过我就好,来日我坐正妻也给你留个侧位,否则拉下脸来,对谁都不好。继而笑得纯天然无公害,“这不是前几天闻哥哥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多来看看柔夫人,雪儿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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