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幽香暗扰。
娄怀殇的手指轻轻划过轩辕晚晴的额角,在她鬓上簪了一朵刚摘下的雀舌栀子花,乌发映衬下的抽白媲黄让轩辕晚晴的睡颜看起来更加香培玉琢。
“唔……”她轻轻咕哝了一声,娄怀殇迅速收回手。
轩辕晚晴揉了揉眼,坐起来,看清娄怀殇后,欢喜道:“你怎么不叫我?几时回来的?”
娄怀殇敛了敛笑意:“信鸽,密函。”
轩辕晚晴看向他手里的白鸽,伸手接过来,抚摸着柔软的羽毛,还是将那张“以退为进”的布帛塞进金丝小桶中,然后放其飞出谪仙殿。
娄怀殇皱了皱眉:“长日如此,青繁锦总有一天会起疑。”
轩辕晚晴笑笑:“我不过是拖着她,让皇兄有充裕的时间可以摆平朝堂之务。起疑也不要紧,反正她得不到源头的信息,就凭她一个人,也想不出什么花招。”
娄怀殇看着她柔媚的笑颜,眼中却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你……要再睡会儿吗?”
轩辕晚晴摇摇头:“你来了,我就不睡了。”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把娄怀殇按在椅子上,“我做了一样东西,在冰窖里镇着呢!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我去拿来,等我哦!”
“晚晴!”娄怀殇拽住她,表情有一丝挣扎,“冰窖路远,天气暑热,你乘轿辇去容易些,虽慢但不至晒着。”
轩辕晚晴嫣然笑道:“放心。”随即唤了绻秀,又命小宫女备轿,才浩浩荡荡地去了。
娄怀殇在空旷的谪仙殿坐了一瞬,提气朝坤极殿纵去。
“我主请你写出目前结盟的轩辕官宦做以了解。”
“呵,‘请’字说的太客气了。”青繁锦冷笑,“楼兰族长是想直接接管本宫手中的势力,然后将本宫一脚踢出局吧?你们如意算盘不要打得太响!”
娄怀殇淡淡道:“我们不会对盟友过河拆桥。”
青繁锦把从金丝小桶中取出去布帛烧掉,提笔写了几个字塞进去,放飞白鸽:“七个人,每人的名字本宫挑写一字,聪明如楼兰族长,不会猜不透。”
娄怀殇有些不耐烦,转身便往外走:“你最好写的是真的。”
“急什么?”青繁锦一手拉了他的袍摆,“这张脸……真是一模一样。姐姐,你说是不是?”
娄怀殇一惊,暖阁的门已是一响,瘦削苍白的青潇湘走出来,死死盯着他。
娄怀殇恼怒地瞪向青繁锦,青繁锦却侧开头,唇角挑着一丝快意的笑。
青潇湘开口:“一模一样……也亏得这张脸,才能骗到轩辕晚晴。”
她说“轩辕晚晴”四个字时有磨牙的恨意,令娄怀殇不寒而栗。
“我真想看到轩辕覆灭的那一日,轩辕晚晴会是怎样的惊惶不甘。”青潇湘这句话透着真真切切的怨恨和期待。
娄怀殇觉得不可思议,女人竟会因求不得、放不下而做出偏激到陪进生命的举动。他抽身甩开青繁锦的手,对青潇湘眼中的失落视而不见,匆匆离开坤极殿。
谪仙殿中的圆桌上摆着一只黄瓷碗,碗中白色的膏状物上绽放着一朵红莲,散起的白雾透着丝丝凉意。轩辕晚晴站在圆桌前,低垂的眸子显露出不自知的寂寥,发出惹人心碎的叹息声。
娄怀殇匆匆赶回,看着她的样子,犹豫一瞬,大步入殿:“晚晴。”
轩辕晚晴霍地抬头,眼圈竟有些红,用撒娇的语气埋怨道:“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又不肯吃我做的东西。”
娄怀殇苦笑,这样的埋怨显然不是真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在倾诉自己的心意险些被辜负。看来她曾为死去的青羽苍做过这样东西,而青羽苍不是没吃就是只吃一半便放下了。
没说话,伸手抄起调羹,几口便吃了个干净,惹得轩辕晚晴笑个不住。
“好吃。”
是真的好吃。
他从没吃过这样精致甜美的食物。
虽然他并不喜欢甜食。
轩辕晚晴似喜似嗔地觑了他一眼:“当然好吃,这里面的食材连皇兄也不常用。”
娄怀殇深沉地凝视她,然而眸中的神采却渐渐湮灭下去,仿佛某种希冀从神识中淡去。
轩辕晚晴并未忽略这一闪即逝的情绪,试探着问:“头又疼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都不是。”娄怀殇粗声粗气地留下这句话,朝后苑走去。
“王姬……”绻秀担心轩辕晚晴难过,想要说点什么予以安慰。
没想到轩辕晚晴只是缓缓坐下来,一派淡然。
夏尽秋来,月醉花眠,丝竹喑哑。轩辕闻政从前朝回来后总是很放纵后宫的生活,轩辕皇宫里有一座长乐无极殿,连苑里的树都挂满点缀的珠玉,“不夜城”几乎夜夜笙歌。
相反,青繁锦和轩辕晚晴二人却静了下来,没有宴会,也从不见面,一个常在坤极殿,一个爱往若木冥辉阆。
柳云回来后一直在配各种各样的药,却迟迟不敢为娄怀殇取出脑袋里的金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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