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心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疑虑。他不败的信心也竟微微动摇,额间的一间战纹甚至手中的“刀”亦显得有点黯然失色。
李逍遥直觉敏锐,他亦感到刀心滔天的霸气略减。“自信之心便是他不败意志之源头,也是他无穷力量的根本,此刻他的信心稍动,大好机会!”逍遥心想。人如飞鹰,已带着万千剑光向刀心直泻而下。
也不知是逍遥这一招气势太磅礴,还是刀心的自信心果然受损,他竟发出守招,防守如暴雨洒下来的七星剑剑雨。
李逍遥打蛇随棍上,一气呵成,刺出八八六十四剑刺招,刀心迎挡,却是退了。当刀心退至山壁边缘时,幡然感到退无可退,猛然暴哮,杀招“返璞归真”直砍开路,杀着陡起,逍遥撤身以避,觑准来势,劲聚于剑,横劈向“刀”背之上。逍遥领教过此招威力,经过反复计算,终于洞察其中弱点所在,横剑一砍,正好击在刀背的正中央位置,顿时把聚在“刀”上的劲力化解于无形。
“刀”势一顿,刀心已不知曾杀败了多少强手的一式“返璞归真”已被破解,心底怯意更甚。但是,剑尖已又刺至眉心位置,刀心回刀挡架,身形又退。再挡一剑,逍遥刺出的竟是虚招,刀心挡了一技空刀。
逍遥虚刺一剑,左掌贯劲而发,长躯直进,疾拍向刀心面门,刀心只得举起左掌硬接。论掌法内力,逍遥胜上刀心半线,加上此掌是占先而发,无敌却是临急挡架,此消彼长。刀心顿被逍遥掌劲压得擦地狂退,待他稳住身形,喉头一甜,半口鲜血已疾吐而出。
绝世高手过招,一子错,便是满盘皆落索。
便在刀心狂退的同时,他的脑中不断反复思索:“妈的!我刀心怎可以败得如此难看了,我一生之中,放弃了许许多多东西,难道便只配换来这么一败吗?如果我这样子败了,我的一生也太荒谬不堪了!妈的,我不可以败,也永远不能败呀!”
一股不败的意志再次在刀心心坎中汹涌狂燃起来,只听他猛地一声爆吼,震退了仍在不断施压的李逍遥。
“我一生练刀,表面上只为达刀心境界而战,但最终所追寻的,其实只是一败——败的感觉!此刻李逍遥正好给我的不就是这个感觉吗?绝情绝义,求败壮志……”
刹那的恐惧、退缩都骤然从片刻的沉思之中省悟过来……刀心心头反冒起了一股莫名奇妙的痛快感觉。他怎会惧怕失败,失败岂不是他一生追求那东西吗?思绪豁然开朗,刀心再纵声大笑……笑声之中,那股只有死神才配拥有的凌厉杀意再次骤现。
“他的自信心还没有崩溃……”逍遥心中一寒。
“李逍遥,多谢你给我败的感觉!我总算没有选错你作为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对手!我们再来吧!”刀心重拾霸气,提刀下砍。
逍遥自忖刀心已然受伤,功力必然大打折扣,招式陡具声势而已,于是挺剑迎击。岂料刀心的燕返已臻化境,招式威力与功力高低只在乎意念之间,适才豁然省悟,再用刀时,威力竟暴增一倍。
逍遥一拼之下,已感压力汹涌而来,忙催劲抗御,但先机已失,内力渐感不支。逍遥见势色不对,急忙抽身而退,暂避其锋。
顷刻形势逆转,刀心信心猛然再增,手中刀攻得更狂,砍得更急。暴笑声中,砍出杀着“杀无赦”,刀环重重叠叠,直压李逍遥。沙石乱飞,花岗岩山壁亦被强横刀气划出多道缺口。
李逍遥竭力抵挡,奈何杀无赦刀势无穷无尽,俨如厉鬼缠身。“刀”光带着血花飞溅,霎时间,逍遥已中了七、八刀。
逍遥施展仙风云体术,在山壁表面游移,五十余刀后,“杀无赦”招式已老,逍遥提气剑身之上,抖动七星剑划出一个赤色光环,剑罡四溢,犹似熙日初升,光芒万丈,令人不可正视,此招蕴含烈阳正气的一招剑式,正是中华傲诀的第一式“东方浩然”!赤色剑轮透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浩然正气,直如一股旭日向无敌罩去。奇招再现,更激发刀下狂气,提刀一砍,一招“返璞归真”疾砍“东方浩然”赤环的正中央。
“刀”劈入赤色剑环之内,劲力便如泥牛人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东方浩然”一式的微妙之处,乃是利用剑势急旋,化解敌人来招的劲力!刀心心中一震,双手已被赤光所包围,眼见双臂便要被七星剑齐臂割下之际,刀心大吼一喝,化腿如刀,直向逍遥咽喉斩去。
奇变骤生,逍遥只得收招,横剑挡下飞来的一腿。无敌破招,傲气更盛,聚劲另一腿上,转身怒蹬逍遥胸口,发出一记巨响。这一脚刀心运劲十成功力所发,非同小可,逍遥三条肋骨立刻折断,一口鲜血狂喷。
刀心单脚着地,便已流星般再度提刀直砍。刀气扑面,逍遥心中有数:“又是一式‘返璞归真’?”当下不加思索。重使适前破招之招,横剑一砍,劈在刀背正中位置之上!怎料刀心似乎早已洞察逍遥有此一着,借横剑一砍之力,一个翻身,又是一刀“返璞归真”!然而,刀势及速度竟比之前一刀快了一倍!
“不得了!”逍遥心知不妙,但苦于避无可避,只得再横砍一剑,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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