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弄好这一切,那独臂老人就左手托着一坛酒,臂弯里还夹着半只獐子肉回来了。想必这老人就住在山里,离此不远。
老人将酒放到火堆旁,自己找了几根粗一点的木棍,将那半只獐子肉架起来,放在火堆上烤。架好獐子肉,老人又变戏法般,从衣服里拿出几只坛坛罐罐,最后他还拿出两只空的小碗和一把匕首。
独臂老人将一只碗递给唐韵儿,唐韵儿看了看周元鹏,见周元鹏对自己点头,便伸手接过。
老人转头朝周元鹏瞄了一眼,也不说话,一屁股坐在火堆旁的地面上,几缕披散的白发,被火苗舔着烧了起来。
老人却不慌不忙,将另一只碗放在自己身前,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挥,满头散乱的白发,居然被齐齐从中剪断,只留下齐肩的部分。
老人哈哈大笑,旁若无人,也不顾纷纷洒落的头发如何,一伸手将酒坛拿到身前,拍开酒坛的封口,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四溢开来。
周元鹏不由得叫了一声“好酒!”
独臂老人朝周元鹏看了一眼,道:“你这娃娃倒也还识货。可惜来晚了一些,老夫好酒只剩下这一坛。你可不能怨老夫小气,这坛酒,老夫要与这女娃娃共饮,没有你的份。哈哈哈。”
老人先将唐韵儿手中那只碗倒满,自己那只碗里却只倒了七分。
中华是礼仪之邦,不少人说待客之道,是八分酒七分茶,意思是斟酒要斟八分满,泡茶只能倒七分。
酒虽然是冷的,但是八分满的酒杯端起来才不会洒,从而避免洒到桌子或者衣服上。而茶是热的,除了怕洒,还怕烫了手。
这话看是有理,其实于礼不合。古时敬茶敬酒都是以“满而不溢”为标准,所谓“敬”,是体现在主人杯中的酒,要比客人稍稍浅一些。这是闲话。
唐韵儿原本是世家子弟,大家闺秀。虽然不会饮酒,这些礼仪,却是自幼耳濡目染的,知道的很清楚。
她见这独臂老人看似洒脱不羁,倒酒却如此用心,心中不免惶恐。赶紧将酒碗放到身前的地面上,双膝跪地朝老人磕头。
一连磕了三个头,才重新站起来,说:“老人家,折杀小女子了。韵儿给您赔罪,还请老人家莫要怪罪。另外,刚刚来不及禀告,小女子其实不会喝酒。”
独臂老人看着满脸通红的唐韵儿,哈哈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老夫唐突了。女娃娃能弹一手好琴,就算不是天潢贵胄,那也必定是大家闺秀,不喝酒那是有教养,老夫怎么能怪罪你?倒是老夫这草莽性格,需要女娃娃多多担待。”
唐韵儿又向老人福了一福,道:“前辈言重了。韵儿告个罪,不如就让周公子陪您畅饮几杯,小女子给你们斟酒吧。”
独臂老人哈哈大笑道:“女娃娃一双弹琴的手,岂能做倒酒的粗活?还是老夫自己来,老夫自己来。”说着话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一干而尽。
趁着将酒碗放回地面的功夫,他挥手用匕首从那半只獐子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倒转着将匕首柄,递到唐韵儿手上,唐韵儿只好接着。
老人打开先前摆放在身边的坛坛罐罐,居然是一些调味的油盐酱醋之类。
老人将这些调味品,分别洒了一些在那块肉上,说:“酒不会喝,肉总会吃吧。哈哈。”
唐韵儿苦笑道:“肉是会吃,可是,可是,我吃不了这么大块啊。”
独臂老人看了看握在唐韵儿手中,那块瑟瑟发抖正往下滴油的獐子肉,才不到半斤的样子。
他楞了一下,突然问道:“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如何跟这些人在一起,还夜宿深山?难不成他们不是好人,胁迫你么?”说完自己又摇摇头。
唐韵儿一听这话,赶紧双手直摇,说:“没有,不是的,他们都是好人。是我自愿跟他们来的。安叔和周公子是我的恩人。”
唐韵儿这一着急,忘了手上,还有戳着獐子肉的匕首,这双手一摇,匕首跟肉,就先后往地上掉。
独臂老人赶紧伸手去接,却接了个空。
原来这匕首,被立在唐韵儿身边的周元鹏,早先一步抓了个正着,在此戳中那块肉,拿在了手中。
独臂老人点点头,道:“不错,嗯,反应还够快。娃娃,这块肉是你的了。”
周元鹏笑道:“前辈亲自给唐小姐烹制的獐子肉,晚辈岂敢贪嘴。不过唐小姐刚刚说吃不了这么多,晚辈倒是可以沾点光。”
说完这句话,周元鹏将手中的匕首,轻轻往上一送,獐子肉再次脱离了匕首。
只见他用匕首,朝肉身上轻轻一划,那快肉就一分为二。周元鹏飞快的将匕首,戳中其中的一块,同时将另一块朝上一磕,那快肉就往上越过周元鹏的头顶。
趁着那块肉下落的时间,周元鹏将匕首,重新交回唐韵儿的手里。
待他伸手来接空中那块肉,却见独臂老人,突然出手来抢,口中说:“这么香的肉,娃娃,你还是再等等吧,让老夫先吃。”
周元鹏笑道:“前辈已经喝了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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