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乙半天没话,白冥莽奇怪地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瞳又呈现一种空洞的状态,就像……刚才在树林里她与鬼发女对视的时候。
白冥莽心下骇然,抓着毕乙的肩膀猛烈摇晃:“毕乙?毕乙?你怎么了?”
毕乙缓缓地抬起头,嘴唇轻轻翕动:“莽哥哥,你抓疼我了。”
她这个模样让人看着觉得极为不协调,白冥莽心中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可又不出为什么。
“莽哥哥……”
“嗯?”
毕乙半低着头,柔软的额发盖住她的双眼:“听……上凌宗有一处世代供奉的宗祠?”
“……对。”白冥莽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不知道她为何问这个。
“上凌宗……白冥宗祠……是不是有位守护神?”
白冥莽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了毕乙许久,心里不知为何紧张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恐惧。半晌,他起身,慢慢地退后了两步。
不对……不对……
他苦苦思索哪里出了问题,一道白光猛地在他脑中划过。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该死,他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毕乙在和他话的时候,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白冥莽微微打了个寒颤。上凌宗宗祠里有位守护神,是世代上凌宗宗主和继承人才能知晓的绝密,毕乙一个不过十多岁的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的背后渗出了冷汗,不知不觉时竟退到了门口。
毕乙忽然抬头,对着白冥莽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是不是?”
她的眼睛里似乎有蛇游动。白冥莽一晃神,感觉自己像是再一次看见了鬼发女妩媚细长的眼。
一瞬之间,屋外传来轰鸣的爆炸声。白冥莽一惊,踹开门冲出去,看到远处的议会殿被冲天的火光炸得碎片纷飞,房屋在震动中一寸一寸地掉落,灿烂如烟花的火光中,孕育着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苏醒。
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地拱起,如同一只蛰伏后醒来的野兽。
它在火焰中一点点苏醒,直至完全爬起,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
“吼——”
叫声像是天上落下的一道惊雷,又似天神下凡,让目瞪口呆忘记手中事的众人不自觉地想要跪下膜拜,恭迎神祗的降临。
有敌人入侵!
“父亲!”白冥莽大吼一声,冲向火光升腾的地方。
他的身后,有着天真无邪的脸的毕乙,笑得极为诡异。
路上已经有外门弟子在屠杀上凌宗的人,那些不清楚变故的上凌宗弟子们手足无措,死伤遍地。
白冥莽顾不得那么多,他冲到议会殿时,自火光中跃出一袭白色身影,稳稳地落到白冥莽身边。
“父亲!”白冥莽惊喜不已。
白冥容提着一柄剑,脸色苍白,胸口处有三道骇人的抓伤,正不住地往外渗血。
父亲的武功如此高强,怎会轻易受伤?这次恐怕是有不得了的敌人了。
白冥容看着白冥莽,咳出一口血,严厉地:“忘了我怎么跟你的了?”
白冥莽一愣。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往宗祠跑。他想起来了,白冥容跟他的。
“父亲,我……”
白冥容抬手打断他的话:“去——”
白冥莽咬牙:“是!”
罢他扭头便跑。
“阿莽。”白冥容远远地叫住他。
白冥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白冥容。
白冥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迟疑。半晌,他才缓慢道:“……以前,我一向不怎么关心你。”
“我只求……你活下去。”
“还有……栀夫人待你如己出,尽量,护她周全。”
白冥莽第一次听父亲话这么迟疑,像是需要考虑许久。
白冥容的神色依旧是淡定从容,胸口的伤痕也只是让他脸色苍白了些。
语气依旧是那么淡,那么冷静,和白冥莽记忆中一样。
白冥容的身影在有些模糊的眼中愈发高大,白冥莽忍住鼻间充溢的酸意,猛地跪下磕了一个头,起身扭头就跑。
“去吧。”白冥容望着少年的身影,轻声道,“你我父子一场,不想缘尽于此。”
他转过身,看着自火光中走出的丑陋巨兽,和它身边满眼疯狂的男人。
“你这上凌宗的叛徒,也还敢回来啊。差点没有认出你。”
冗为哈哈大笑,用悲悯的眼神看着白冥容。
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回来。他把心爱的女儿交给白冥容的儿子,就是为了让白冥容放松警惕。
一路上看到了不少上凌宗弟子的尸体,还有一些在与外门的人相互厮杀。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马上就要到宗祠了,马上就可以救父亲和大家了,白冥莽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他已经可以看见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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