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已经下了六天,天上的云层不但没有减少变薄的迹象,反而越发厚实阴沉了,降下的雨水依然瓢泼如注,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一砸一个坑,像冰雹一样。
我站在门口,有些忧虑的看着黑云密布的天空,眉头紧锁。
屋内一群人正在收拾行装,将一些物品和黄彪装上手推车,准备冒雨出发。
我扭头对将一个大包背在背上的肥龙说道:“这雨下起来就没个完,这样下去,恐怕路很难走了。”
山里面的路,都是一些村建工程,道路不宽,基础不实,在这么几天的暴雨冲刷之下,已经被冲垮了不少,加上泥石流肆虐,有些地方连路都没了,我站在门口,就能看到远处几处山坳中,原本深深的谷地,已经被泥石流填成了平地,如果我们恰好走在哪里,估计几千年后就可以挖出来当化石了。
肥龙闻声也站到门口,看到远处的泥石流还有余波徐徐,不禁咋舌道:“是啊,这样子的确不能再在这山沟里转了,南方土质松软,下这么大的雨不出点自然灾害都不正常,我看我们只有走大路了。”
我道:“大路好走,可危险要多得多,遇上尸潮怎么办?我们大包小车的,不容易逃啊,特别是还有黄彪这个累赘。”
肥龙想了想,咬牙道:“那也只能走大路,碰上尸潮躲快点没有大问题,我宁愿被变异体咬死,也不愿意被活埋在稀泥中间。”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跟变异体打交道只要拼命,活下来的希望很大,而跟自然界拼命,只有死路一条了。
主意已定,我们带着队伍就一头扎进雨里,顺着来时的原路,朝高速公路走去。
小路坑坑洼洼基本上不成形了,湿滑泥泞,走一步摔个跟头,一行人走的很是费力,人人都滚成了泥猴,黄彪被从车上摔下去好几次,在泥浆中滚成了兵马俑,只有眼睛还是原色。
好不容易爬上了沥青路面,入目所见却让我们大吃一惊,高速公路像是有成群的野牛经过了一样,原本堵塞在道路中间的破烂汽车残骸要么被踩成了铁片片,要么被粗暴的推倒了一边,公路中间一条畅通的大道一览无余的通向远方。
肥龙从地上捡起一块巨大的铁片,仔细看去,依稀能够分辨出原来汽车的样子,他吐着舌头道:“这他妈是一辆汽车啊!你们见过被压成这么薄的照片汽车吗?看来用变异体来搞拆迁比挖掘机还省力啊。”
众人围观,纷纷吸着冷气道:“这得有多大体型的变异体才能把钢铁汽车踩成这个样子?”
“而且数量也不少,这几天从这里经过的尸潮似乎不止一群啊。”
“太阳城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么大规模的尸潮肯定是冲着太阳城去的,我老婆还在城里呢,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吧,太阳城如果这么容易破,早就被攻破了,不用太担心。另外你怎么良心发作担心起老婆来了?你他妈哪天不出去嫖妓?”
大家嘀嘀咕咕,开始紧张起来。我紧紧身上背着的步枪,对肥龙说道:“我还是在前面开路,你们隔我间距一公里跟在后面,如果前面有尸潮,我就开枪示警,你们听到枪声马上就找地方躲起来。”
这个法子很妥当,我有自保之力,逃是没有问题的,大队远远的坠在后面,有什么危险也来得及采取措施,于是众人点头表示明白,顺着宽敞的公路出发了。
大概是我们躲在山里这几天,尸潮该过的都过了,一路行来,居然畅通无阻,连根尸毛都没碰上,我从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躲闪着前行,到慢慢的放松下来,开始一路小跑,速度快了不少。
沿途经过几个城市,我远远的朝城里望去,就见风雨飘摇之间,城市里一片死寂,以往隔得老远就能听到的鬼哭狼嚎的嘶叫也没有了,偶尔有一两声叫声也是稀稀落落,貌似落单的怪物在瞎转悠,一座座建筑物密集的城镇,仿佛只是一个个空城。
我抹去脸上的雨水,心里思索道:“变异体都有寻找活人的本能,大型的人类安全区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近处的尸潮,如果黄家安全区也是这样,那我的动作得快一点才行,万一黄家守不住了,诸葛靓也活不成。”
心里急切,于是我的速度越发加快,一天之内,就走了两百多公里,远远的把大队抛在了后面。
到了下午天色将黑的时候,我来到高速路上一座大型桥梁跟前,桥是巨型高架桥,横跨在一条波涛滚滚的大河之上,桥下浊浪滔滔,水流湍急,远远看去,河面竟然有两百多米宽,是一条大河。
桥上面正中间的位置,有一处断裂,断面足有十几米宽,将这座巨型大桥劈为两段,我站在断口处向下张望,只见水泥断面处钢筋七弯八扭的扭曲成一团,成色很新,似乎刚刚断裂不久,断口中央,剩有一座残破的桥墩留在河水之中,只有几米高,原本架在上面的桥座已经不翼而飞。
我望望桥对面,心头火起,咒骂道:“这他妈谁干的?好端端的桥怎么会断成这样?”
这座桥是往前行的必经之路,左右看看,视力所及之处再没有另一座桥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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