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救人的伙伴没有回来,那只跟着跑出去的魔君却回来了,留守溪边的天妖心中自然生出警惕来。表面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实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邪魔身上。幸而那魔君只对兔子有兴趣,抱着兔子坐在溪水边,絮絮叨叨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还从没见过这么平易近人,不摆架子的邪魔呢。“你又跑了回来,那些人没起疑心?”“我说我要亲自上阵杀敌。”“他们信了?”“当然没有,但他们不敢惹我,我本就是个奇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听我的话,回去告状给他们穿小鞋!”“……”“零哥,你身体别太僵硬,我就是给你顺顺毛而已,又不干别的。”“——滚!”“你淡定点,脾气太暴容易便秘。”“——滚!!!”“我滚了你们怎么办?那群邪魔要放大招弄死这些小天妖呢!老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摆脱掉小娘皮,跑回来报信。”兔子耳朵竖起来,“魔族要做什么?”杨锐抱着兔子顺毛,“做什么?满山的邪魔妖兽都听他们的,集结号一吹,我们等着被踩成泥吧。”兔子一脸阴沉,冷冷道:“如果只是动用修罗场的力量,我们还有逃出去的希望。”“是我能逃出去,不是你们。好歹我也是个魔君,身份也挺重要。”兔子瞟着他,冷冷笑着两声。“说到身份,零哥,我有件事憋在心里,一直想问你。”“什么?”“我现在,是贵妇养得小白脸么?”兔子顿时被风呛到,“……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我不清楚啊!!我觉得像,可她又没睡我。”“那你继续努力。”“别,还是做彼此的精神伴侣吧,牵扯上**就太俗套了。零哥,有没有什么让魔变成妖的方法?我怕果果嫌弃我。”“不用那么麻烦,她现在已经很嫌弃你了。”白清离杨锐远远的,忧心忡忡的不住往晏七离开的方向张望。地上落雪成白,晏七怎么还没回来?她对邪魔本就抵触,加上这邪魔那天还说要与她成亲,就算他与她相隔甚远,白清还是压不住心中的嫌恶。恨不得那东西立刻消失才好。“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白朵坐在白清身边,有些冷似的,把头靠在白清身上。白朵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不该逃出方壶山。她宁愿在方壶山思过三个月,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吃苦一天。小姑娘从小生活在花团锦绣的地方,虽然也听说过邪魔,蚀灵,众生大劫将至,但那些东西离她太过遥远。她眼中只有漂亮的衣服,好吃的点心,四野的美景。忽然落入邪魔妖兽之中,天都要塌了,之前的一切美好都像是被戳碎的泡沫,心中惊惶异常。白清压下一腔乱绪,轻声安抚她:“放心,很快就能离开。”“可是,我听云梦泽的五哥哥说,他们已经在这里好几个月了。”白朵小脸煞白。如果能回去,她一定要把那个在她面前嚼舌根子,说什么昆仑山上有宝物的贱婢碎尸万段!阿娘要是知道她落入魔域,还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子呢。白清拉着她的小手,“放心,七哥会保护我们的,七哥最厉害了。”说了几遍,自己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是啊,七哥最厉害了。晏七林果等人很快回到了溪边,浩浩荡荡一大群,晏小扁,刀刀,天横君都在其中。然而还没来得及跟白清说话,就被杨锐和兔子君叫去开会了。水晶球一会儿红光一会儿绿光一会儿蓝光,衬得面无表情的杨锐越发阴气森森。几只脑袋从杨锐背后探出来,这玩意儿能看出个啥来?“天妖的数量越来越少了。”杨锐盯着水晶球,有点牙疼。“嗯?”晏七俯身,迎着大雪过后,稀薄微黄的日头,看向杨锐手里的那个水晶球。正圆透明的球体,不断发散出各色妖光,看上去有点辣眼睛。魔族的东西,果然很不符合天妖的审美。“又死了好几只。”杨锐拨弄着那只水晶球,没啥感情。他跟那些天妖不熟,死不死的跟他没关系。绿色的妖光映照着兔子君零号雪白的皮毛,从他紧盯着水晶球的那张毛茸茸的脸上,依稀能看出“心痛”这两个大字。“最近的距离我们多远?”晏七问。杨锐转了转水晶球,“往西北方向走,在一片沙漠里。”西北方向,入夜,沙漠。天气很冷,非常冷。比落了雪结了冰的溪水边更冷。一群在沙漠里已经流浪了十几天的小可怜终于找到了组织。个个嗷嗷的扑上去,抱着熟悉的人嚎啕大哭。林金宝抽着鼻子,也想抱抱他大姨林果来着。结果大姨嫌他脏,毫不客气一脚踹到了旁边。晏小扁看到一脸沧桑拄着根拐杖宛如逃荒少年的林金宝时明显怔住了,一副不可置信脸。认真看了又看,再三确认后,猛然往前一扑,被林金宝敏锐地躲避开了。小子,大爷我就专门提防着你往怀里扑呢!晏小扁一扑没扑着,嚎啕大哭,“表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又是心疼又是难过。林金宝冷冷瞪着他。我变成什么样子都跟你没关系,这样子怎么了?不就是脏点瘦点憔悴点,总比没命好吧。晏小扁哭得特别伤心,“表哥你别怕,你跟我在一起就安全了,你快说,是谁欺负了你,我去帮你报仇!”林金宝立刻觉得脑袋壳一丝一丝的发紧。劫后余生的喜悦很快就没影了,只剩下对晏小扁这只牛皮糖的,深深的,如同海一样的嫌弃。就在晏七等人快速聚集同伴的时候,修罗场的邪魔和妖兽,在七界之内掀起了一场并不多见的狂风巨澜。血流成河,尸堆如山。在刀刀与天横君的双向加持之下,晏七林果等人并没有太大损伤。损伤的,是未来得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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