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睡得晚,早上却仍是到了点就醒来。
杜施人埋进被子里,仅露出半张脸睡得正熟。
孟延开没开灯,轻手轻脚到更衣间换了身运动装去晨跑。
不多时,杜浠文也下楼来,刚进健身房就隐约听见有脚步伴随跑步机履带运行的声音传来。
她莫名地一阵紧张。
之前在运河岸的时候。从没见杜施早起运动过,所以里面的人没意外的话,是孟延开。
她想着,往里探了个头,果然见跑步机上孟延开一身黑色运动装束,身形挺拔,步伐稳阔,轻松控制着步幅。
杜浠文站在外面,心有顾虑。脚步迟迟挪不进去。
无论她再怎么不情愿,如今孟延开和杜施已经成为夫妻,这是不争的事实。
从小到大。她确实什么都想和杜施抢一抢,争一争,而且在杜施和孟延开结婚前,也是她先对孟延开有好感,甚至求过自己的父母从中撮合。但介入他人婚姻关系这种有违道德的事,她却是做不出来。
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自己对孟延开的"单恋",早在他和杜施在一起时就画上了句号,但也许是曾今在心中多次幻想过这个人的缘故,看见他时,仍有一些难以道清的微妙感觉。
理智告诉她,应该划清距离就此止步,不要落下话柄,给杜施嘲讽自己的理由。
一面又觉得,如果当真内心坦荡,就应该泰然处之,大方打个招呼,反而不会显得心虚。
她被自己内心的纠结绊了一会儿。杜浠文还是大方走了进去,走到跑步机边,朝孟延开笑了下"早啊。"
孟延开戴着耳机。没听见她靠近,突然看向来人时,眼神还透着未及掩饰的冷漠和被人打扰的不悦。
杜浠文被他锐利的视线看得心口一紧,脸上表情随之一僵。
随后孟延开取下耳机,表情和善许多,"早。"
杜浠文说"昨天我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不好打扰你……"
她跟孟延开没见过几次,相当不熟,曾经喜欢过的人。面对面的时候,总觉得尴尬别扭,话都说出口了才发现忘了挂称呼。
该叫姐夫,还是直呼其名?叫孟哥是不是太没边界感?亦或是可以礼貌点称呼孟先生?
"没事,这次来北城玩多久?"孟延开按停了跑步机,他刚跑没一会儿。只有额头出了些细汗。
杜浠文可不敢像怼杜施那样,回一句"你管得宽,我想玩多久玩多久"。
她尽量自然地笑回"应该待不了多久,明晚许家那边的晚宴,我爸还让我代他去一趟呢。"
"行,"孟延开没多问。从跑步机上下来,"你用吧。"
杜浠文想说,她不一定要用跑步机。不过话没说出口,他已经走开。
她看了眼孟延开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不受待见。
对方礼貌。但是神情和身上的气息都透着一股疏离。
膈应杜施是一回事,不受曾经的心上人待见又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回事。
杜浠文心中五味杂陈,气杜施当初抢了她喜欢的人,恼孟延开对她冷淡,也尴尬自己在别人夫妻的家里突然不知如何自处。
两股矛盾的力量相互拉扯,使她不堪其扰,于是她把这一切的根源都归结到了杜施身上,一脚踹在跑步机上泄愤。
杜施精神惫懒,总觉得休息不够。醒了也躺在床上刷着手机不想起身。
孟延开从卫生间出来,正好见她醒了,说起杜浠文的事。
"什么时候找个理由,给你表妹另外安排个住处?"
"你以为我不想……"杜施将眼神从手机上移开看向他,答得小声,"她又不是因为没地儿去才赖着我的。"
孟延开戏谑"你是不是欠了她钱不还。不然她怎么这么恨你?"
杜施一时缄默,突然觉得这说法似乎也能成立。
她从小吃穿用度都归杜绥管,而杜绥的财产将来要由杜浠文和她弟弟分,这么来看,杜施等于花的是杜浠文的钱。
这个念头跑出来,也带出了一些幼时模糊的记忆。
那时杜浠文的弟弟还没出生,随时都要父母的所有关注,和绝对偏爱,一旦杜绥在杜浠文面前表现出对杜施一点关心。杜浠文就会胡搅蛮缠一通,并警告杜施休想和她抢财产。
虽有老话说童言无忌,可未经雕琢的小孩心性大多单纯,没有大人的潜移默化又怎会说出这种话?
杜施看着天花板,将遮住脸的乱发拢到脑后,手指缓缓地梳弄。"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算是知道杜浠文从小到大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了。"
杜施支起半个身子,"你今天有工作吗?"
位高责任大。孟延开大多数的周末也被公事应酬所占据,就算是休息日,也要频繁地回复工作电话和邮件。
孟延开说"今天倒没什么事。"
"那你去做早餐吧。"杜施看着衣帽间外被灯光照得斜斜的身影,"总得做做样子让杜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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