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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道路将带你回家,
你在远方切莫忘记阿妈。”
黛西知道,这是兔人部落的一首童谣,名叫忘忧花。她想起,伊莱曾笑着挖出一株忘忧草,打算送给她阿妈,还告诉她,忘忧草在他们这里是母亲草。
“折一枝忘忧花,
我的娃娃已在天涯,
亮亮的繁星会和你说话,
你不会在夜晚孤单害怕。”
黛西也曾偶然见过忘忧草的花,她十分不可思议,那样平平无奇的一株小草,竟然开出了如此惊艳绝伦、耀眼夺目的花。
“折一枝忘忧花,
阿妈夜夜思念娃娃,
暗暗的天空又泪如雨下,
我的娃娃何时才能归家。”
雨水划过树叶,重重打在黛西身上。她兽皮已经湿透了,夜风一吹,有些冷。
她拂去兽皮外的水珠,借着漏过树枝的微弱光芒,又朝木屋走去了,这次脚步再没有停下。八娃他阿妈的歌声隐约回荡在山谷里,也回荡在她的耳边。
梗子伸长了脖子,还在回头望他阿妈。发现黛西走了,它连忙跟上,突发奇想道“小菲,要是我死了,你会这么伤心吗?”
黛西头也没回,语气毫无波澜“怎么说也得敲锣打鼓吧。”
梗子已经感动得抹眼泪了“我就知道你会伤心……”突然间反应了过来,震惊道“什么?敲锣打鼓不是庆祝的意思?”
“是啊。”
“真的?”梗子痛心疾首,接着,它又不敢相信地追着问,“我死了,你真的会敲锣打鼓?”
“……你死个头,我看你好的很,傻缺。”黛西很无语,不想理它。
梗子却还在煽情,说“要是你死了,我一定会为你唱这首歌的。”
“……滚,谁是你的娃娃。”黛西额头上简直要青筋暴起。
梗子见她快要生气的样子,觉得它要是再说话,她肯定会踩它的,所以它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翌日,他们听说,八娃他阿妈一动也不动地坐了一夜,愣是不肯放开八娃。大伙儿又一齐拉她,才把她和八娃拉开,见到八娃被埋葬,她哭得撕心裂肺,他们险些没拉住,让她冲进坟墓里去。
他们还听说,家里有人去了,成亲是不吉利的。至少得过一年,等家人的怨气消散尽了,才能办婚事。
所以,伊莱和西瑞尔成亲的日子变了,推迟到了一年后。
黛西站在屋檐下,眼前从屋顶淌下的雨水织成珠帘,水洼里的涟漪被雨点砸得杂乱无章。雨幕敲打在层层叠叠树木上,忽而支离破碎。
她对梗子说“我不抓动物吃了,我想去采药草,摘野菜。等这场雨停了,放晴了,我就去。你在这里老老实实等我回来。”
“好嘞,放心去吧,我会等你的啦。”梗子无所事事地坐在门口抠脚。
黛西嫌弃地瞥了它一眼,转身就走进了屋里。
次日一早,浅淡的阳光洒下林间,将木槿叶子上细小的水珠照得熠熠生辉,天果然放晴了。黛西吃了些果子干,就背上麻袋,出门而去了。
因为这一整天,都没有人和梗子说话,所以它自己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等它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窗子忘了打开,四周一片漆黑,没有篝火,也没有会发光的琉璃花,伸手不见五指的。它有些害怕,唤了一声“小菲?”
没有人应它。
“小菲?”它声音大了一些。
还是没有人应它。
它简直要哭了,顺着记忆摸向床边,从床脚跳上床,摸啊摸,床上是空的,就是摸不到人。
怎么回事呢?难道小菲还没有回来?
它觉得不应该,如果是正常的话,小菲怎么可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她知道它会害怕的。
它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麻袋被她背走了,它就没有办法找到她了。
它压抑着哭声,摸向床沿,战战兢兢地在黑暗中跳了下去,又顺着记忆,摸向门的方向。
打开门后,它飞快奔向了西瑞尔的屋子,担心他睡着了,听不到它用手敲门的声音,所以它用身体狠狠撞门,一下又一下,撞了好久好久。
可是,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理它,它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孤独又弱小。
它只能无助地蜷缩在西瑞尔的门前,背靠着木门,双手环住膝盖,脑袋埋进臂弯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瑞尔回来了,走到门前,打开门,差点没有发现地上缩成一团的梗子。
听到近在咫尺的脚步声,梗子终于从臂弯里抬起头来,看见是西瑞尔,它赶忙抓住他的裤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西瑞尔,小菲不见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她?”
西瑞尔低头看着它,问“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梗子苦思冥想,最后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她早上就出去了,我睡着了,晚上才醒,她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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