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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付汝般若舟4(2/3),行者玄奘-69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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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付汝般若舟4(2/3)

作者:昌如
持着远行求法之心,以前是担心战乱,如今全国平定,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各地访求名师,结识学友,而要继续呆在这里坐享安乐呢?

“我想去赵州,从道深法师学习《成实论》。”一回寮舍,玄奘就找到长捷兄长,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告诉了哥哥。

“去赵州?”长捷显然吃了一惊,“四弟,你没发烧吧?路途遥远、战事未宁,去那里做什么?想学《成实论》,蜀中难道没有高僧可资请教吗?”

“道深法师对《成实论》的研究独步天下,为各大德所不及。”玄奘解释道。

“那又怎样?不过是一部经论而已!”长捷法师道,“佛门经典浩如烟海,有必要仅仅为了一部经论跑那么远吗?”

“有必要,”玄奘平静地道,“学贵经远,义重疏通。若只在一处钻仰,终究难明真谛。”

长捷有些不快:“学贵经远,那也要等天下太平了才行,你现在冒冒失失地出川,只怕学不到什么,反而招来祸事。”

“玄奘听一些客商,梁王已被唐王所平,天下粗定,不仅长江水运已然通航,就连京师长安也已重开法席。二哥,我们走长江水路出蜀,沿途可探访请益各地名僧,然后,再北上返回长安。到那时,各地高僧必定齐聚京城,可容你我从容问学,那样岂不是很好吗?”

长捷一摆手,道:“你得倒轻松。不错,如今唐王已经据有天下,但也制定了新的关禁律仪。律云:各地僧侣必须定止在一个地区,非经核准,不得远行。如今各处水陆等关,均有门禁,行人来往皆须持有公。你要出川,可有过所和关验吗?”

玄奘怔了一下,这些年来,他潜心于佛法之中,于这些世俗之事确实不及兄长知道得多。

长捷又道:“你在益州受戒,便是益州之僧,若无过所公验便不得离开益州,否则就是私度关津!私度关者,徒一年;越度者,加一等。你要如何?”

“我们可向益州有司申请过所公验,”玄奘道,“二哥不是与他们常有来往吗?只要我们申请,有司定会为我们发放过所的。”

长捷法师摇了摇头:“我可不像你这般异想天开,净冒些孩子气的想法。再益州安静,衣食无忧,是个学法修道的好地方。我为什么要离开?”

见玄奘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长捷不禁长叹道:“四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当年我就过,留在长安等待局势的明朗,你却为了求学硬要入川,我心中一软便依了你。如今我们好容易在蜀地扎下了根基,也有了些许名气,你却又要出川!为何这般呆不住呢?你长安是京师,那又怎样?长安有一百余坊,成都也有一百余坊;长安有东市和西市,成都也有东市和西市。哪点比长安差?”

他得不错,成都的西市,又称“少城”,是城中之城,乃是益州商业和手工业荟萃的地区,大街夹着巷,大铺连着摊,货物像山峦一样重重叠叠,花样像星星一样密密麻麻。

见玄奘不再话,长捷法师只当服了他,于是接着劝道:“况且关中冬日苦寒,哪里比得上蜀中气候温和,四季有不谢之花,八节有常青之草?”

玄奘越来越觉得自己同二哥的不是一回事,他只能报以苦笑:“成都当然很好。可是,二哥你难道不觉得,对于现在的你来,这里已经太闭塞了吗?”

“我没有这种感觉,”长捷道,“我们要学的东西这里都有,经、律、论,什么都不缺;佛、法、僧,哪样也不少。何必四处漂泊呢?就在这里潜心研读不好吗?”

玄奘摇头:“可是我觉得,继续留在这里,已经很难再有进益了。”

“你还要什么进益?你读的书已经够多了!”长捷教训他,“佛法不仅仅是理论知识,更需要亲身修证。经论学到一定程度,就应该身体力行,实际修行了。”

“可修行又是什么?”玄奘质问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广游博览,横洞百家。这难道不是修行吗?”

一阵沉默。

许久,长捷才长叹一声道:“四弟啊,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我们当年历经千难万险才从关中来到这里,你在此求学,在此受戒,在此拥有了众多敬奉你的信徒,好端端的又何必离开,四处漂泊的找罪受呢?”

玄奘默默地望着这位将自己带入佛门的二哥——他风度高雅,身材魁伟,像极了父亲,而这些年来对他的照顾和保护更像父亲;他才华横溢,不仅精通佛学,还长于老庄,又善讲,益州路总管酇国公窦轨、益州行台民部尚书韦云起都对他极为钦敬,常与其谈玄论佛。

在益州人眼里,清雅的谈吐,美的诗,渊博的知识,是这对兄弟法师共同的优点。而他们又各有所长:长捷极具名士风格,玄奘则在悟性和机敏上更胜一筹。

在益州的这四五年时间里,兄弟二人接触亲近了众多的名僧大德,研读了大乘经论和南北地论学派、摄论学派等各家学,名望日高,他们被益州人誉为“陈门双骥”,在成都传为美谈。

玄奘心里清楚得很,现在他们兄弟已经在益州的佛教界站稳了脚跟,拥有了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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