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 一老一中年两个妇人,在几个下人陪伴下进入了偏厅。
中年妇人大约四十如许年纪, 一身白衣更加衬托出了她出众的气质, 可惜她的眼睛似乎看不到东西,要在一旁老妇的帮助下, 才能够自如行动。
很快, 中年妇人来到了偏厅中央,在老妇提示下, 对着众人盈盈行礼:“感谢大家不远千里而来,小女薄福, 无缘来见, 还请诸位不辞辛苦, 随在下一行,去见小女最后一面。”
闻言的所有人同时一愣,不少人脸上都带着迟疑或者莫名, 可是看着已经转身在外静候的中年妇人,每个人都感到有些犹豫。
丁池鱼看着好笑, 该来的总会来,刚上来这么警戒有什么用,刚要起身, 却发现对角的商炀已经先一步去到了门外。
商炀的举动似乎刺激了莽汉,他先丁池鱼一步,抢到了商炀身旁,走到近前, 还不忘用眼狠狠剜一眼一直对他无视的商炀。
拦住莽汉的女人也站起了身跟了上去,其余人眼见如此,虽然不少人满脸不情愿,还是随着大流走出了偏厅。
中年妇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并不慢,穿院过廊,绕池沿石,一盏茶后,将一行人带到了主栋二楼的一间房前。
房内布置的颇有少女气息,处处展现着青春的感觉,只是此刻莫名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感觉,遮蔽了所有人的感官。
房内靠西的床上,一个少女闭目而躺,仿佛正在午睡,要不是事先得知,丁池鱼第一眼根本看不出,那个少女已经逝去。
房内没有下人,虽然面积也很大,一行人却也无法完全进入,加上心有忌讳,反而十之**都站在了外面的走廊上,只有商炀、丁池鱼、莽汉和拦住莽汉的女人走进了屋内。
刚进入房间,中年妇人便已经哽咽,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情绪不稳的她,却根本无法出声,只能在老妇的开解下努力控制着情绪,然后这才面向走廊上的众人道:“小女离世未久,还请诸位相助,将她移到板上,以免她的离魂吊在床中,无法超度。”
丁池鱼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房间床前地板上摆放的门板,虽然他并不擅长民俗,但是送终的风俗他还是了解一二的,知道这是正常流程,倒是其余的人似乎都很畏惧和顾忌,没有一个人接中年妇人的话茬。
“我来吧。”又是商炀第一个打破了沉默,脸有不解的莽汉刚要跟着一起开口,商炀冰冷的视线扫过他的脸上,让他不禁冻结了一瞬,就是这一瞬,商炀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丁池鱼的脸上:“你来给我帮忙就够了。”
“这个……”丁池鱼知道商炀这么做一定有缘由,但为了表示不熟,还是故意“踌躇”了一下,这才微微点头,缓缓的走了过去:“好吧……”
床上的少女大约二八年纪,身上合衬的寿衣将美好的身材凸显无疑,而即便是死去,丁池鱼第一眼看去,仍然感受到了她身上残存的青春活力。
少女的身体很轻,在商炀的示意下,两人一头一脚,缓缓的将少女从床上抬起,然后平稳的放在了地上摆放周正的门板之上。
中年妇人一直倾听着,等到少女落在板上,她再度控制不住,伏在老妇的肩头哽咽了起来。
商炀和丁池鱼搬动少女的时间很短,但是每个人的视线都紧张和复杂的注视在两人的身上,直到一切平安无事的结束,其余人这才或明或暗的出了口长气,而有几个人已经有些暗暗后悔,也许自己当时该胆大些的,而他们看向商炀和丁池鱼的视线中,已经掺杂了某些难以明言的东西。
中年妇人收拾好了情绪,亲自带路,引着商炀和丁池鱼,将放着少女的门板搬动到了一楼的后厅里。
这里早就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子,商炀和丁池鱼将少女连着门板稳稳放在了正确的位置,这才接受了中年妇人的道谢。
商炀和丁池鱼被引到了一旁休息的时候,在中年妇人的引导下,其余人开始了对少女的吊唁。
每个人都领到了一朵白色的纸花,因为有了商炀和丁池鱼的例子,他们的情绪没有之前那样紧张了。
中年妇人守在少女尸身一旁,每个人在吊唁并将纸花放在少女的身上后,中年妇人就会行礼以对,然后起身问道:“我的女儿漂亮吗?”
细心的丁池鱼注意到,虽然很多人对中年妇人的问题仍然心有戒备,但是之后回答的也都正常:“漂亮。”
只有一个黑框眼镜男,不知道在吊唁时发生了什么,本应该鞠躬的他在抬头看着少女的尸体时,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登时惊恐万分,脸色彻底发绿,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丁池鱼特意顺着眼镜男的视线远远观察过,可是少女的尸身一如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而眼镜男在面对中年妇人单独的提问时,整个人面如土色,尽管表面上在硬撑,可是抖动的肩膀和双手却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念头。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打颤的牙关,颤抖的将那两个字违心的说出:“漂……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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