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醒过来,床头放了一只玻璃瓶。
那只瓶子里放着一些液态的东西,红色的而且还有些粘稠,像是人的血液。可人的血液当中有血小板,时间一久就会凝固。
而这个瓶子里的血液,似乎完全没有半点凝固的征兆。
玻璃瓶被我紧紧的握在掌心,这是太白大人的血,心里想着太白大人的死。就对方左一恨的牙痒痒,又想到方左一也死了,我连个恨的人都没有。
瓶子里的血液应该是鸷月从太白大人的尸体里解析出来,弄成了液态的样子。
他是在帮我们吗?
鸷月向来都是跟我和凌翊作对的,现在,这又是抽的什么风?
我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太阳穴,有些发晕的抓着玻璃瓶就给连君宸送过去。我想着连君宸睡的时间没我多,应该比我更需要这瓶血液。
大概是吃一堑长一智,一路上,到处都是保镖。
就连楼梯的拐角,都分布着黑西装黑墨镜的大汉,我本来还有些没怎么醒。看了这些安排在各处的保镖,算是彻底醒来了。
到了连君宸的房间门口,才闻到他的房里飘出来的全都是浓烈的烟味。
门没关,里面的两个男人正在抽着烟聊天。
我都以为自己眼花了,居然是鸷月优雅的翘着二郎腿,颀长的身子陷进连君宸卧室的沙发里,他一脸惬意的笑着,“连君宸,你家的沙发坐的还蛮舒服的。你们活人,就是会享受。”
连君宸似乎在说着什么,不过声音有些小,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我刚想竖起耳朵听,鸷月脸上的笑就变得意味深长了。
也不知道那个笑代表什么意思,反正就是提醒了正在说话的连君宸。连君宸看到笑,立刻就转头发现我了。他脸上的黑眼圈淡了很多,下巴上拉碴的胡子也剃干净了。
显然他是休息过,也重新给自己打理了。
看样子鸷月给我的太白大人的血,也给了连君宸,我居然自作多情的带过来。
想想连君宸已经知道自己弟弟身体里的灵魂不是本来那个,还和鸷月在连自己的房里相聊正欢,我也是醉了。
心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顺手就把瓶子藏进了口袋里,不肯让连君宸知道。我是特地专门的犯傻比,以为连君宸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睡,特地给他送太白大人的血来了。
鸷月起身从房间里走出来,出门的时候,还对我神秘的笑了笑。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连君宸在房间里清了清嗓子,说道:“丫头,进来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聊。”
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在刚才鸷月坐的位置坐下了。
他把烟头插进烟灰缸里熄灭,咳嗽了几声说道:“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欢二手烟的味道,不过,我没想到你会醒的那么快。”
“你……你不也醒的快吗?”我低头咕哝。
他似乎并不在意,语气带着命令,“把手掌给我看看。”
“我不。”我倔强道。
他这个超级无敌混蛋臭虫抓着我的手腕,就拿到面前了,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才斥责我,“你这只手将来是要拿手术刀的,你是傻吗?居然去抓三棱刀的刀刃,要不是……要不是那个男人,你这只手就废了。”
咦。
他居然叫鸷月那个男人,是还不知道鸷月的身份,或者名字吗?
我说:“是解剖刀,手术刀是给活人用的,我……学的是跟死人打交道的专业。”
“还贫嘴,昨天晚上,你在卧室里,没被他动手动脚吗?”连君宸居然有那种宠溺的目光看着我,还用手揉了揉我的发丝。
我被连君宸这番话,吓出了一身冷汗,抽回手,声音也很冷的说,“他?他嫌我没胸没屁股,不会碰我。”
这下向来对事物保持淡漠的连君宸,嘴角一扬,居然是笑出来了,“丫头,你只是还没有发育……”
我……
我只是还没有发育……
还没有发育!
这五个字一遍一遍的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就感觉脑袋后面有无数的黑线一样。攥紧了手里面的瓶子,我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
可想想有关于方左一在他身边的事情还没有问他,我也就忍了。
自从连君宸知道了我以前的身份之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一样,让人实在有些受不了。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没接过话茬。
“你昨天告诉我说,你记起来七岁前的事情了。”连君宸微微垂头,目光里似乎潋滟着些许的波纹。
他这般优雅的坐着,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头轻轻敲着沙发的扶手。
“我……”我稍微结巴了一下,就说出实情,“我就只记得,你拿着苹果作为奖励,让我跌倒了就要爬起来,其他的……也许……也许还需要时间吧。”
因为这段记忆确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没有山盟海誓之类的誓言。我相信就六七岁的小屁孩,也说不出什么刻骨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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