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碧罗也跟了进来。她不明白的是为何百里寒笙与容伊换了位置。明明刚刚昏睡有病的是王爷,倾刻间王爷好了,王妃又躺下去了。
碧罗便死死地盯着百里寒笙,希望王爷能解释一番。可百里寒笙向来外冷内热,让人并不知道他何时开心,何时不开心。此时还是熊天才最管用。他望着坐了起来,还精神抖擞的百里寒笙,激动的差点冲过去将百里寒笙给抱起来。
“王爷,这简直是太激动了。您怎么看着像是精神很好的样子,您的伤口不痛了吗?下午的药浴还要不要继续?”熊天才前前后后围着百里寒笙转了两圈,问题连续问了好几遍。
百里寒笙眼神里却只有容伊。“一切都是王妃的功劳。她为了本王不辞辛苦,任劳任怨。本王定不能亏待了她。”
“就是,就是。王妃人美心还善。”碧罗附和地说了一句。而她的眼神便落到了容伊沉沉睡过去的面容上。心间又开始生出担忧来。
她不知道若百里寒笙知道白紫若是假孕,因此有意设计假落胎,而还将这一切的责任推到她与容伊身上来时,会是什么反应,会否还像现在这般对容伊充满疼爱与容忍。想到此事儿碧罗笑不起来,却又犹豫着这事儿该在什么时候向王爷说明才合适。
“本王的假肢呢?还能寻回否?”百里寒笙向来说一不二。只因她到了绝望的尽头,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好起来,他以为容伊不要他了,他便觉得站与不站没有任何分别。可此时见了容伊他心中又有了想要站起来的念头。
碧罗与熊奇相视一笑。还好他们有先见之明,并没有依着玄安王的吩咐将那断了的假肢彻底扔掉。只是怕百里寒笙看着心烦,便一同装进了百里寒笙设下的灵柩里。如若不然,百里寒笙要寻回,他们还能去哪里寻呢?
说罢,熊天奇便上前一步回了话。“王爷。假脚估计不能用了,只有用加以前的木拐,要不就坐轮椅也挺方便的。”
百里寒笙却摇了摇头。“不,就算是坏了,那也是王妃的心血。派人摆到本王的书房里去。”百里寒笙执意要放,熊天奇便亲自去了灵堂。虽然此时已入夜,但他还是立即去了。
百里寒笙深深吸了口气,手又再次牵起了容伊的手。只盼着容伊能有个好梦,而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心中起的变化。起初他自暴自弃,甚至觉得自己活着就是多余,可是此刻他心间骚动着,燃起了一团火。
那假脚留着便是最好的见证,他要用那断了的假时时提醒自己,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他要加倍偿还,让他们付出代价。原本他追求的不过是渔舟唱晚,杨风弱柳,青渺炊烟。然而此时他却明白过来,那些诗与剑,船与渔的生活,只存在于向往中。要么便是在你拥有足够的能力后才会有的奢侈生活。
百里寒笙,这时才觉得母亲或许一直都没有错,错的是他,他将一切看得太淡,想得太过简单,而别人却从来不以为他会将一切看得轻淡。
因此别人攒足了劲儿将矛头对准了他开火,将他摧残的体无完肤。即使他是后知后觉,在受伤这么多次后,他也该醒悟了。
一想到自己受到的打击,百里寒笙便不能再淡定。因此他也忘了自己手中握着的是容伊的手,他狠狠捏下去的那一刹才反应过来。还好容伊睡得足够沉,竟未将她捏醒。
容伊头沾上床的那一刻钟,人便没有了反应。事实上她只觉得头重得如千金鼎一般,让她的脖子子根本无法支撑得住,闭上眼她去看见的是另一番景象。
大片大片的曼陀罗,一眼望不见边际。云与蓝天相称将这结趁得格外艳丽。太阳光柔柔弱弱仿佛怕晒伤了这大片的红,又像是怕抢了这片红的风头,有些唯唯诺诺地缩在厚厚的云屋里不肯露面。溪流两侧青草映称着蓝天白云,那个白色的身影在这纯天然的风景里,是如此的仪态万千,风姿妖娆。
容伊站在红色曼陀罗的边上,无处安放的脚生怕踩坏了这美好的图画。溪边蹲着的人,扭头望向了容伊,便笑得世界都只剩下温暖。“小丫头,来,过来呀。”
千叶唇畔似笑非笑,眼眸含水,微微轻眨,万千发丝垂于背,服服贴贴地贴在衣服边上,白色让本就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更加的突显仙姿美态。
容伊都有些怀疑,这样美的人,会是千叶。那个看似不羁,却又格外忧伤感怀的千叶,总让人充满着忧郁感。可此时的千叶眉目间却多出了几分妩媚。容伊有些难以忍受地摇了摇头。好歹千叶可是男人呢,怎么能这样男女不分,阴阳乱调。
但是千叶的叫声却是低沉的,微弱的。容伊便轻轻地拔开随风而动的曼陀罗,走到了千叶的面前。“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看呢?我在守我该守的人,念我想念的事儿。只是小家伙你可是差点害苦了我,竟用一把破剑伤我不轻。”千叶语气中带着三分嗔,七分怪。
容伊不解。“你只是梦,而我却是我。如何能用剑害苦了你?”容伊看着千叶手里拿着的小花儿,似乎是在扎花环,她也跟着蹲了下去,拣起旁边的五彩小花,也想为自己扎个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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