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舟是不是有……低潜在抑制症?”
面前的咖啡已经冷却了很久,咖啡厅里,也早没了程聿舟的身影。
阮夏抬眸,盯着顾靖扬的侧脸,“我记得有一次,小久在电视里听到这个词,反应很奇怪。”
当时,她觉得好奇,就顺嘴问了一句,顾久什么都没说,而是摸了一根烟点上。
其实顾久没那么大烟瘾,通常她抽烟,是想克制什么。
四年前,程聿舟在私人会所门口遇见伴郎团,两次都是在晚上,而且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他却能将伴郎团四个人说的话,甚至是习惯性的小动作,清楚明了还原出来。
如今阮夏回想起那天,终于明白了——顾久的反常,是因为程聿舟。
有低潜在抑制症的人,是程聿舟,所以,他能注意到被别人忽视的细节,能够清楚记得那些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
片刻之后,顾靖扬终于点了点头,却没开口,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所以,程聿舟一开始就知道伴郎团四年前互相认识,却什么都没说,直到看见吴智两次去找小久,才去查伴郎团,向我们提供线索?”
阮夏回忆起刚刚交谈中,程聿舟告诉她和顾靖扬,吴智两次去康仁心理医院找顾久。
这件事,顾久没主动提过,她对来访者有保密义务。
然而,要不是因为吴智三番两次去找顾久,程聿舟不会卷进来。
他不会去查伴郎团,更不会主动提供线索,毕竟,他从来不是什么热心群众。
程聿舟这人性子冷,是出了名的,当年他师父出事的时候,他都没伸手拉他师父一把,就因为这件事,多少人戳着他的后脊梁骨骂他。
可是,这一次……
阮夏蓦地想起前一天晚上,顾久告诉她伴郎团的信息,一定也是因为程聿舟的提醒。
她忽然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他这么做,是不是……还喜欢小久?”
或者说,程聿舟对顾久,是不是动了真?
对面,顾靖扬看向那个空荡荡的位置,眸光沉了沉,最后只说了句,“走吧。”
*
两个小时后,审讯室。
“会不会太快了?”阮夏手腕抬起,让顾靖扬能够清楚明了,看见纸上的那行小字。
她并不质疑程聿舟提供的线索,而且结合这段时间的调查情况来看,伴郎团的确可疑,至于吴智,也可以说是他们目前最好的突破口。
可是,现在就想撬开吴智的嘴,似乎太快了。
顾靖扬垂眸,目光扫过那一行小字,随后不经意间抬手,压下阮夏的动作。
收回手那一刻,他指腹划过阮夏指尖,微微的痒。
她右手蓦地软下来,只有稍稍收拢,才能抑制住那种轻颤。下一秒,阮夏抬起头,用余光去撇顾靖扬,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顾靖扬看着她,点了点头,接着转头,将视线投向对面的吴智。
他在告诉她,放心。
“四年前,你和周岳、叶信辉、邓仲明就已经认识,是不是?”顾靖扬对着吴智,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对面,吴智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
他微微垂下头,接着很快又抬起,看着顾靖扬,却没立刻答复。
“时间太久了,你记不清没关系。”顾靖扬说着,交握的双手松开,掌心向下压,并不急于要吴智的答案,转而好意提醒他,“四年前,你和伴郎团其他三人经常去淮岳会聚会,当时周岳和邓仲明已经很熟悉;两年之后,邓家和陆家的官司并不是一桩小事,是出了很严重的纠纷,之所以最后痛快解决了,是因为周岳和周家在中间周旋了很久,想必他和邓仲明四年前交情很深。”
“这件事伴郎团没人提起,但是你主动提了,问题在于,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顾靖扬说完,桌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吴智向后退了几寸的胳膊上。
“对,我们四年前就认识,”吴智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睁开眼睛,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他们几个什么出身,我什么出身,根本没法儿比,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所以后来,我也不想再用热脸贴冷屁股,再往上凑了,日子久了自然就没什么来往了。”
“那周岳、邓仲明和叶信辉呢?为什么四年前也散了?”这次,换阮夏提问。
吴智愣了愣,抬手揉了揉脖子,“他们几个的事,我哪儿知道,再说了他们看不起我,真有什么事,能跟我说么。”
阮夏看着吴智,手腕快速动了动,再度写下一行小字。
“他还在说谎。”
她不动声色,让顾靖扬看到那行字。
虽然说,吴智是伴郎团里最不受重视的一员,胆小懦弱;但是吴智并不蠢,相反,他很有几分小聪明。
想要撬开吴智这张嘴,绝不是一件容易事。
时间徒然流逝,吴智承认了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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