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把头埋进被子里,烦恼极了。不管选哪一条,她都会非常不甘心。
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炎姐,来到这个世界并不久,那些人对她来,都只是陌生人。难道要为了一群陌生人,放弃这未来无限可能的大好岁月?
再了,我为他们死,他们也不一定就会感谢我,可能连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算了算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慈善家,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吧!大不了每年,她都去炎家的坟上给他们烧烧纸钱,也算是有慰他们的地下之灵。
拿定主意后,她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舒墨岩却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今天炎夏的反常,他心里十分不安。
放在桌子上的簪子在烛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幽幽的光泽。他的心里突然浮现出炎夏看这根簪子时,清澈渴望的目光。
炎夏……大姐……进宫……
突然,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外衣都没来得及批上就直奔炎夏的卧室。
他怎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怎么这么蠢!
京城首富炎家的大姐被邀请入宫献艺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情,炎夏的根本不是她的什么朋友,而是她自己啊!
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怎么会有一包袱的金银翠玉?虽然她言行不似常人,但身上的雅的气质却是遮藏不住的。
她为什么要逃跑,难道是遇上了特别危险的事?
几乎是一路疾驰,舒墨岩气喘吁吁地停在炎夏房门前。屋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他抬手轻轻敲门:“夏,你睡了没?”
屋里轻悄悄的,没有一丝回应。
他心陡然慌乱起来,加大了力度:“夏,你睡了没,我有事找你!”
依然没有反应,他沉了沉气,猛地一把推开门。月光洒了进来,照亮房里的一切。床榻整整齐齐,空无一人。
舒墨岩眼神一颤,居然起身如箭似的飞掠到竹园门口。浓墨般的夜色一层层浸染到天际,偶有夜枭呜鸣,却无一丝人迹。
他的目光幽幽黯淡下来,拳头紧握,心里蓦地腾起一种不祥。
此时炎夏已经快要走到炎府门口,表情怪异。
她十分不愿再踏进地狱的大门,但是心里的天使却一直对她循循善诱,那可是几十条无辜的性命啊!
她一闭上眼,都似乎能见到血流成河的场景。如果这是她以后每晚必做的噩梦,即使她拥有再丰富的人生,只怕也不会逃过良心的谴责。
“哎,世间上还有像老子这么正气凛然的女人吗!”
炎夏叹了口气,像是赴刑场一样推开了炎府的大门。
皇宫,我来了。舒墨岩,大恩来世再报。
偌大的炎府灯火通明,一帮家丁来来往往,还能听到一丝飘渺的哭声,气氛糟乱又凄凉。
“姐?姐回来啦!”
果然,当炎夏如同神灵一样出现时,一众家丁几乎都要哭出来。
太好了,总算能保住命了!
“孩子啊,你这两天跑哪里去了,可把我跟你娘吓得半死啊!”闻讯赶来的炎老爷老泪纵横,抱着炎夏就喊道,炎夫人也一直抓着手帕抹眼睛。
丫头浣纱眼睛红红的,要不是夫人老爷都在,她恐怕早就冲上来了。
炎夏望着哭哭啼啼的一家人,心里也酸涩起来。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但总算这眼泪是真的。这真是前一世羡慕不来的场景,为了这种温情,死了也是值了。
晚上,浣纱给她打来了水,然后凑近她红着眼眶问道:“姐,您这几天都跑哪去了,他们都您被人掳走了,可担心死我了……”
着,一串泪珠就滚了下来。
炎夏看着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丫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爱怜,她揉了揉浣纱的两个丸子髻,柔声道:“傻丫头,这不是要进宫了,我有点紧张,所以才偷偷跑出去散散心吗。”
浣纱一听,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姐您这么好,谁会忍心掳你?”完,她扑在炎夏床前,眼睛眨巴眨巴的,“姐,您,皇宫会是什么样子?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进到皇宫里,这可全是沾姐的光。”
“什么,你也要去皇宫?”炎夏听了这话,大惊失色,自己可是去送死的,怎么能连累浣纱?
“是啊,皇上您可以带一个婢女随身服侍,您忘了吗?”浣纱没有注意到炎夏的情绪变化,依旧掰着指头道。
炎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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